她眼睛一眨,眉头一红,水光就凝聚起来了。
贺煜动作微僵,下一秒,眼泪扑簌簌的砸落在他手上。他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放开,窒息两秒,忙不迭把人松解下来。
“我错了,好了,”他陷入极度词穷的状态,心脏像是被捏紧了砰砰直跳:“你别哭啊……”
沈燎香既不出声也不闹,只红着眼睛眉毛掉眼泪。睫毛沾着泪珠颤颤巍巍,又委屈又可怜的看人,简直要让人——比如某贺姓直男——心疼坏了。
于是要抱抱就有抱抱,身下乱七八糟的藤蔓又悄摸缠回去,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她本也没有腿,像是缠在人手臂上的大型八爪鱼,奈何底盘太高,上半身不稳,又一个劲的要搂着人脖子。
睫毛上的泪珠还没滴干净呢,贺煜怎么也狠不下这个心。然而她穿着一件纯白的好似棉质的衣服,就像披着个挖了三个洞的床单,在背后时还好,这会儿贴在胸前,贴的贺煜耳朵发红,汗都要出来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在想什么,只能尽量不去注意怀里这个又软又香除了只有上半身其他什么都很好的…….
恩,只有上半身,好像冷静下来了。
沈燎香戳了戳他微动的喉结,又把他的冷静戳破了。
贺煜捏着她作乱的手指,将她挂在脸上的眼泪蹭去,一路小跑下楼。
浪费太多时间……
他出楼道后,神使鬼差的回头看了眼,便见昏暗灯光透过钟楼那扇破旧的窗户,照亮了趴在窗户外惨白的一张脸。
——申通元。
申通元浮在半空,像是一团黑雾。夜色太浓,灯光又很暗,贺煜几乎看不清他的动作,但直觉他在看着自己。
贺煜退回两步,下意识叫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