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溪水当即刺激得肖明脚趾都蜷缩了起来。
他还在使用强化卡的后劲里,浑身没有力气，连攀附都很艰难，只能像个不能自理的人偶娃娃，将全身都交给抱着自己的人。
没入水中的瞬间,他虚虚握着对方胳膊的手指明显收紧了些,尹乐察觉到,问他：“不舒服吗？还是害怕？”
肖明哼了声：“笑话……我会害怕？”
全身的滚烫骤然被溪水的清凉覆盖,被烧得昏热的脑袋也恢复了些清明,当然,如果仅靠洗冷水澡就能解决，这家药剂商早就倒闭了。
些微的温热和冰冷同时试探着滚烫的所在,肖明齿尖抵住下唇，将头埋在尹乐胸口发出猫儿一样细细的低喘，尹乐低头吻过他眼尾的红痕，气息拂过耳廓，轻声说：“看起来你自己已经准备得很充足了。”
“可以吗？”他像个绅士一样询问。
每一秒对肖明而言都是煎熬，他吃力地从唇缝间泄出一句：“少废话……啊！”
鱼儿在滚热狭窄的水池中来回游弋，横冲直撞，池中的滚滚热流也将鱼儿浇得晕头转向，流连忘返。
溪水荡着不属于它原本平静的波澜，将黄昏洒在它水面的澄澈光芒搅得稀碎，肖明脸上布满水光,已经无人知晓是溅起的溪水又或是混杂了泪,除了最初泄出的那一声,其余的声音都被尹乐堵在舌尖，吞进喉中。
他用身体挡着身后岸边的摄像头，也绝不允许有人听见只属于他的声音。
肖明近乎喘不过气,无力地捶打了番才被允许吸入新鲜的空气，起先清明了些的神色如今又一片迷蒙，他虚虚注视着面前的人，唇瓣殷红，眼尾也殷红，忽而蹙了蹙眉：“谁……谁让你停的？你是不是不行？”
挑衅的结果就是重又被夺走呼吸，两条大鱼入了水，水面发出咕噜一声，荡开的波纹慢慢地恢复平静，仿若一切都未发生。
而平静的水面之下，暗潮涌动。
肖明被他意料之外的举动惊得在水下瞪大了眼，他们在水下缠绕，像两条不死不休的人鱼，陌生环境的不安令肖明更加本能地依附着唯一的支撑。
尹乐这才满意，哪怕是一点点，他也不想让摄像之外的那些东西看到、或是臆想他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