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点着龙涎香,一丝一丝地涌入到她的鼻子里。
常宁维持着行礼的姿势不曾抬头,只低低地又道:“常宁参见皇兄。”
“坐。”
常宁起身,抬头悄悄扫视了一番,殿内只有苻沧一人,他着黑色的龙纹锦衣,似乎是等候她多时了。
他一个冷峻的眼神撇过来,她赶紧收回眼神,端正坐好。
“我们已有两月多余尚未见面了吧。”
“是。”
苻沧摆弄着桌上的一个荷包,他竟拿着针在笨拙地慢慢封着口,“听闻你与盛尧感情不太顺畅?前几日还在在府中闹矛盾了?”
常宁微笑着回道:“常宁一向顽劣,那呆子又是清高孤傲惯了,本就性格差异较大,但常宁觉得夫妻之间偶尔有些小摩擦都是正常的。”
“哦?看来你们倒是如民间夫妻般,日子过得很舒适,着实令朕有些羡慕。”
苻沧的鹰眸扫过来,常宁心中瞬间警铃大作。
她记得上一次她听得苻沧这么说的时候是对着宫里的一个宫女和太监说的。
幽幽深宫寂苦难熬,有许多宫女和太监便会如寻常百姓一般,替自己觅那相依为命的另一半,原本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有一个小宫女被心情不佳的苻沧偶然发现以后,当时也说了这番话,结果他俩被各自打了三十大板,继而那名宫女被派去了冷宫,那名太监则没入掖庭为奴,此生不得出。
他莫不是也想打她和盛尧的主意吧?于是她连连摆道:“不不不,常宁见宫宴上皇兄与贵妃娘娘感情甚笃,才是羡煞旁人。”
“感情甚笃……”苻沧放下手中的活计,重复着这几个字,最后竟耐人寻味地笑了一笑,“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