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段时日与钟一鸣之间有关的事情说了个明白之后,花宏盛道:“语凝,为父是想让你跟太子说一声。”
花语凝微微蹙眉:“那日家宴,父亲与楚王、钟一鸣都谈得不错,父亲为何不找楚王呢?”毕竟楚王是皇上最喜欢的儿子,如今在朝中的形势如日中天。
后面这句话,花语凝并未说出口,不过这一点上,在京人士大都知晓了的。
“为父不是没想过。为父更想到,如果找了楚王,以他的秉性,估计就要开口谈条件了,届时我的把柄就留在了他的手上,如此一来,那今后真的是无路可走了!”花宏盛叹了口气,道,“我想到找楚王,钟一鸣自然也是想到了的,所以我不能找他。”
顿了顿,他又道:“实不相瞒,楚王与太子,论人品,太子胜!”
难得在这个便宜父亲口中听到夸赞龙黎灏的话语,花语凝面上露出一丝笑意来:“太子殿下如今的情形,父亲也是清楚明白的。他说的话,皇上未必会听。更何况,皇上并未承认女儿与太子的婚约,在这个情况下,太子帮父亲说项,这会让皇上怎么想父亲呢?恐怕,皇上会认为,父亲是承认自己有错在先才找人来说情的,到时候,反而落不到好,反而让皇上猜忌父亲。”
花宏盛头一回认识到这个女儿,谋略才智都远胜于常人,若她是个男儿身,他这个父亲那就要多荣光就有多荣光。
有了这番认识之后,花宏盛对待花语凝的态度愈发诚恳了许多:“那以你之见呢?”
花语凝轻轻一笑,道:“以女儿看,还不如您亲自去御前,要求皇上惩罚自己,原因是您因为顾念同乡之谊,请钟一鸣在府中吃过饭,并且也有询问他有关陶州如今的发展形势……”
听了花语凝的话语,花宏盛茅塞顿开、醍醐灌顶,当天就进宫面见了皇上。
在御书房内,皇帝头也未抬地在批阅奏折,花宏盛跪拜在下首。
“臣方才讲的句句都是实情,请皇上明察!”他将花语凝教他说的那样,诉说了一遍。
皇帝将御笔一搁,抬起头来,盯着看花宏盛。
花宏盛又道:“却不曾想,自己关怀家乡社稷的心理被钟一鸣利用,冤枉成自己将题目透露给他。这实在冤枉!臣身为礼部尚书,这点浅薄的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皇帝听了,挑了挑眉。
花宏盛再次低头:“钟一鸣三番五次想要见臣,臣都不答应,没想到他狗急跳墙……,臣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