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里,家丁捧着茶壶候在一旁,一颗心随着苏大人变换不定的脸色上上下下。
他可清楚记得,这主上次徒手掐断了王爷主座,没有赔钱就十分大爷地走了。
那走时的脸色,反倒更像是王爷欠了这主一大笔钱不还。
地面上,被白光照亮的暗红绒毯处,多了个拉得长长的伟岸人影。
苏大人坐在客座上,抬首与迈过门槛的陆庭修对上视线。
他背光而站,身上的暗紫色华美绮袍低调高雅,似黑绸般柔顺光亮的乌发垂落在腰间。
客座旁,家丁一见王爷来了,立刻就迫不及待地捧着茶壶退了。
苏大人缄默会,还是忍不住主动开口道:“王爷,王妃她真的被把出了喜脉?”
陆庭修站在殿门正中央没动,声音清冷又惜字如金地道了个“假”字。
苏大人松口气,终于能放下自早朝起,就因王爷那告假理由而高高悬起的心。
“王爷,”他站起身,微欠身解释道:“不是苏某不想抱孙子孙女,而是你我都深知,现如今只宜韬光养晦伺机而动,极忌安于现状落后于人。”
“苏大人,”陆庭修凤眸清冷看他,话语里毫无情感可言:“本王与王妃的私事,你管的太多了。”
苏大人:“……”
他青筋暴起一瞬,话语从牙缝里字字挤出道:“我是她爹!”
陆庭修不买账,满脸冷漠道:“本王说过了,姝姝现在是本王的王妃了,本王自会对她的余生负责,无需苏大人等外人操心。”
苏大人沉下脸,听出了陆庭修另有所指,冷笑声道:“我是苏姝的爹爹,我自会做出最有利于苏姝,最能护苏姝一世的选择,王爷你不就是苏某的明智选择之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