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安静又分外诡异的马车,在京城里不疾不徐地走着,从内城到外城,一直到了京郊方才停下。
恩琴时不时地掀车帘往前看,后来干脆让宣灵抱着暖炉,自己将车帘卷起盯着前车,只怕自家王爷出事。
不过前车内,画风极不同的二人,一路相安无事——顾珩本就少言寡语,贺归司则干脆……睡着了。
顾珩也是待马车走了片刻,才发现身旁的人舒舒服服地躺在那儿,睡得脸上带着喜悦的笑容。
他心内一时不知该哭该笑,寻思这位还真是心大。
不过回想起几年前的那桩事情,又觉得他心大才是寻常事。
小时候搁信王府门口抢他的糖葫芦,长大了搁信王府门口碰瓷他,心窄点儿估计早吓死了。
他想着,把手中的暖炉放在了他的手旁。
结果一眨眼的功夫,贺归司就把手炉抱在了怀里,还特别刻意地磨了磨牙,和声明他的确睡过去了似的。
“……”顾珩木着张脸看前面。
这小子,分明一早知道他是谁。
只是不知道,他记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
应该记得自己的,他长得这么好看。
思想间已经到了地方,恩琴让车夫抱宣灵下车,自己先跑到前车,挑车帘看见车内情景,好悬没把白眼掀到脑袋顶上,心中默念无视,口中道:
“王爷,到了。”
顾珩笼衣正准备下车,一旁的贺归司抱着火炉,忽得直挺挺弹坐起,揉眼睛打呵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