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嘉月没说自己因为肠胃不适住院的事儿。
一是住院这几天，已经休养得差不多，没必要说出去让她徒增担心；二来，万一说了，免不得何丽晴要追问到底，到时恐怕又有理由让她辞去新异的工作。
两个人就这样不咸不淡地聊了几句，梁嘉月要挂断电话的话已经含在了嘴里，对面何丽晴话锋一转，又开始老生常谈起来。
不是敲打着让她讨好蒋珩，就是要她赶紧辞职，好回家做好“蒋太太”。
梁嘉月起先还耐着性子听，可后来何丽晴的话越来越锋利，甚至带了点逼迫的味道。
她一时气血上涌，很是不留情面地在电话里与何丽晴争吵起来，“你一辈子靠男人，难道想让我同你一样，也一辈子靠着男人过活吗？”
电话那头喋喋不休的声音蓦地停下来，听筒里只有呼吸声还清晰可闻。
话已经说出去，想后悔是不可能。
梁嘉月梗着脖子，等对面的回应。
不知过了多久，梁嘉月举着手机的手臂都开始微微泛酸，何丽晴才终于开口，声音冷硬：“我不靠着男人，能有你今天的生活？”
一字字顺着听筒飘过来，耳光一样扇在梁嘉月脸上，扇得她火辣辣地疼。
她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从何处反驳，只好又沉默下去。
她的沉默像是给了何丽晴反击的底气，何丽晴提高音调，声音几近破音边缘，尖利问道：“你有本事，心高气傲，嫁人做什么？”
“你不靠男人，你名下的房产哪来的？不靠蒋珩，你能住到麓湖去？你能买得起星雅苑的房子？”
病房外传来脚步的声响，梁嘉月下意识便要挂断电话。
“总之，等蒋珩回来，你和他一起回来一趟，你梁叔有事要找他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