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嘛,蓝莓的两位销售员说不出来,不是不说,而是以蓝莓零星几个小区域的销售份额,和人家根本不在一个重量级上,都没竞争过,岂能知道对方的手法。
说到这儿,在对方有点祟拜的眼光里,连老皮都觉得自己很拽了……………………………………………十六时三十分,靠近黄河边上,黄河母亲抱着娃那副雕塑不远,这里几乎是整个景区的中心点,巍峨的雕塑下不尽的滚滚黄河,平缓的景区石阶、浓荫、亭台,处处洒落着夕阳的余晖,涛声依稀,风吹树动,倦鸟呖呖,人声鼎沸,炎热稍去的夏曰正是最佳的游览时间。
半山上、石亭中、林荫边,淹没在人群中的帅朗和杜玉芬像一对小憩的游客,只不过在那个不起眼的角落已经喁喁私语很久了,说的什么,当然是秘密,帅朗一会儿沉吟、一会儿思忖,一会儿又是滔滔不绝说着什么。杜玉芬听着,偶而会蹙眉提问句什么,俩个人的商谈持续了很久,久到帅朗接到了程拐的电话,接到了老皮的电话,甚至于接到了小皮的电话,内容几乎是相同的,差不多都抢着上门给你货的代理商或批发商,不同的只是隶属于不同的品牌。
形势渐明了,都知道景区这个黄金市场,都在削尖脑袋往里钻,如果是飞鹏以外的那个代理钻进来,自然是众的矢之;不过意外的是一个无名的小品牌抢滩的市场,那众的矢之就变成众望所归了,都是这一行的岂能看不出来,渥尔玛单一品牌根本立足不了市场,甚至于成不了市场的主打品牌,那么空出来的市场份额,不管是用那个知名品牌的产品都是个可观的数量,于是抢滩市场的不管什么人物,自然就成了各代理、批发商拉拢的对象了。
别以为咱是帅得无法取代啊,其实帅朗揣得清楚,这也是代理商既想扩大销量、又想避免和飞鹏饮业正面冲突的权宜之计,自己无意中成为决定市场走向的棋子,不过好景恐怕长不了,万一那家完全控制市场,那自己这个颗棋子势必要成为弃子。
那么发展的机会和时间就只剩下从棋子到弃子的这段短暂时间。
于是帅朗很坦然把各代理的动作直言相告,自己的原则没有打破,李正义附加的条件同样没有接受,和杜玉芬谈了一个多小时,围着正题绕来绕去,帅朗越来越自信,而杜玉芬却显得越来越不安,每每不安的时候,帅朗发现这个熟女总是会下意识地双手交叉着把玩手指,斟酌片刻才重新找一个切入点。
第n次,又出现的雷同的动作,帅朗笑了,杜玉芬难为地笑了,把玩着手指揶揄地说着:“帅朗,代理协议不签、供货合同不签,保证金没有,这生意你让我怎么做?”
“你爱做不做,杜大姐,不是我说难听话,咱们之间就没有信任基础,你何必又纠缠过来……既然你想做,就很简单,办法我都告诉你了,你给我货,我帮你销而已……很难理解吗?”帅朗促狭地道,以前喜欢逗小妞,不过现在发展逗老妞也是蛮有意思的,逗得她心里痒痒,就欲拒还迎的样子,搞得上货跟上床一样,叽叽歪歪半天决断不了。
“我们李总把这个事全权托付给我了……坦白说我很看好你刚才的说法,不过要任何保证没有的话,那风险可就都扣我头上了,以我对李总的了解,肯定要让我担保……”杜玉芬委婉地说着,稍稍有点犹豫不决,帅朗笑了笑道:“你要觉得我值得合作,担保又怕什么?要觉得不值得担保,又何必合作?我说杜姐,别纠缠着我磨嘴皮了啊,我这个人很有原则的,甚至我觉得和你们合作我都有点亏,还不如窜飞鹏的货来得方便……”
说话着,从坐着着凉亭椅子上起身,拍拍裤子,慢条斯理地,像是要拍屁股走人,拍完了斜眼一瞥,却不料杜玉芬正直勾勾打量着自己,那眼神如此的复杂,很像在考虑对方所说的真假,或者衡量风险的大小,帅朗一笑,真要拍屁股走人了,不料告辞的话刚到嘴边,杜玉芬先入为主,直接说道:“我同意。”
“早说嘛,迟早你要同意。”帅朗一点也不觉得惊讶。
而杜玉芬谈下来了,倒觉得有点上当和被人捉弄的感觉,做了这么多年生意,和商家、和批发商、和客户,不管卖和买的角色都扮演过,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累过,说完了长舒着气,手扶着额头,稍显难受地说着:“我把这一宝可押你身上了,要是押错了,我恐怕得做回销售员了……你有几成把握。”
“没做之前,一成都没有;那都是做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对了,杜姐,明儿你给我调几个人,我这儿人手紧张了。”帅朗大言不渐指挥着杜玉芬,杜玉芬一讶,帅朗赶紧补充:“不多,来上十来八个就成。”
“啊?我白给你货,再白给你人?工钱谁出?”杜玉芬有点恼羞了。
“当然你出了,推销你们的货呢还能我出呀?……最好你也亲自,你不是不放心吗?正好保护你的投资嘛……我把这茬忘了,我可给你个最大的保证,结货款的时候你派人和我一起结,其实你对货款的担心纯属多余,我都懒得去数那钱,万一收张假钞还得我赔呢……怎么样?同意么?”帅朗好像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