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禹朝的京都,正值初秋时节,连绵不绝的雨,持续的下着。
永安候夫人院里的丫鬟小菊带着个斗笠,一路抱怨着往二少夫人简清月的院子去:“也就是二少夫人脾气好,若是大少夫人,看她们还敢让我一个清理茅厕的丫头去传话,那么背的地方,唉”
他们都跑去门前偷看隔壁搬来的新邻居,她也想去,听说武功高强,长的还好看呢。
侯府很大,二老的松鹤堂和大房的风沁园都在中轴线上,没有成家的三少爷住在正厅旁边的书斋里,只有二房住在东北角靠两贺墙的海棠苑,与松鹤堂搁着后花园和一条景观河——清泉河,走过去最快也要一刻钟。
海棠苑是个二进的院子,她来到前院的时候,二少夫人正送二少爷出门。
简清月绾着简单的发式,身穿素净的衣裙,脸色有些苍白,强忍着腹中不适站在雨廊下,面容清丽,一身淡雅的青碧色,仿佛与灰瓦红柱融为一体,形成一幅绝美的画卷。
她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对下人们也都很和善,从来没有处罚过任何人,以至于下人们一边说着她的好话,一边有意无意的慢待她。
见二少爷的雨披边折起,二少夫人毫不犹豫的走进雨里给他放下,他习以为常还嫌她有些小题大做,摆摆手让她回去。
小菊也像从前一样,没有上前施礼,在门廊下喊了一句:“问二少爷、二少夫人安,老夫人几位故友来访,正准备着要打骨牌,唤二少夫人过去伺候呢”
简清月有些累,犹豫了一下,有些为难瞅了瞅自家夫君。
贺仲维是个习武之人,正直豁达,只是太粗心了,丝毫没注意到自家夫人的不适,当即就答应下来:“你回吧,二少夫人这就去”
小菊答应一声匆匆离去。
简清月微微叹口气:“妾身有孕已有两月,还在吃保胎药,不好久站的”
贺仲维丝毫不以为意:“哪就有那么娇气了,去吧,母亲吃惯你泡的茶,别让她老人家久等”
说完便大步出了门。
简清月默然,心中说不出的失望,捋了捋被打湿的发丝,望着贺仲维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