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妃眼皮微垂,轻声说“白家主请起。”又对身边的武婢说“给白家主赐座!”
白敬堂再次跪拜,在下首恭敬地坐了。
瑞妃也不废话,直接说“本妃今天来,是有一事要请教白家主。”
白敬堂听了,忙问何事。
瑞妃说“许是下人疏忽,今年的粮草至今不足四成送到大营,其他六成不见回音,下面的奴才说不清楚,今日过年,想来家主定是在家,故而来向白家主请教。”
白敬堂心里清楚,立即回答“不瞒娘娘,这几年天灾,庄稼连年歉收,往年一直硬撑,今年确实难以为继,臣下惶恐,娘娘可否宽限一些时日?”
瑞妃怒曰“白家主,本妃不想和你打机锋绕弯子,连续三年,白家均未供足粮草,今年更是只有三成,大军数十万人,一日仅有一餐,你且讲,如何拖?拖到何日?”
白敬堂伸手扯扯衣摆,轻轻抚了一下不见灰尘的衣衫,清清嗓子说“娘娘怪罪,臣下不敢不听,然粮草非比它物,纵有万贯家财,有价无市,臣下也是无奈!”
瑞妃心下怒极,冷冷地看着白敬堂,双手在宽大的衣袖下握得很紧。半晌盯着白敬堂不语。
看着白敬堂胸有成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瑞妃忽然笑了“白家主,镇山大墓的第二道门打开了吗?”
白敬堂猛地抬头看向她,只见瑞妃眼睛里满含嘲弄,脸上的笑极为凉薄。他“噗通”跪在地上,连连叩头,颤声曰“娘娘饶命!”
瑞妃冷笑着说“白家主这是作甚?我和瑾儿孤儿寡母的,实在拖累白家了!”
白敬堂跪爬了几步“娘娘恕罪,臣下一个月内必补足所有粮草!——不,臣下亲自办!”
瑞妃“哼”了一声“白家撒手,本妃也不强人所难,天下之大,粮草供给者不乏其人。瑾儿得天命以令天下,包举宇内,囊括四海,自有天佑,以后不劳白家主了!”起身欲走。
白敬堂早就头冒冷汗,两股战战,急的就差上前拉住瑞妃了,连连保证说“臣下一时糊涂,还望娘娘恕罪,白家誓死追随,还望主子不要弃白家而去。”
瑞妃听闻,面色稍有和缓,只是淡淡地说“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