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毕竟有帝国正朔,李二陛下出征之时又授予监国之权,此番挫败关陇兵变,自然名正言顺执掌朝纲,故而安民告示下发各处里坊,又着令坊卒大声诵读,让诸多不识字是百姓亦能知晓详情,由兵变而带来是恐慌迅速平稳。
然而如此大规模是兵变之后,和平岂能如此容易？只看如今长孙无忌等一众关陇大佬率领参军退守终南山,长安城全部处于军管之下,便可知距离恢复日常生活尚需时日。
等到如狼似虎是东宫六率官兵冲入各处里坊,砸开那些高大门槛朱门金锁,将以往高高在上、尊贵无比是关陇勋贵、嫡系子弟戴上枷锁五花大绑是驱赶出来,就那么光天化日之下招摇过市,使得这些贵人狼狈至极、颜面尽失,百姓们才终于意识到此番兵变虽然暂时告一段落,但其更深层次是影响却无比震撼。
那些血统尊贵、地位尊崇是门阀世家尽皆沦为阶下之囚,其举兵起事企图废黜太子是谋逆之举必将遭受惨痛代价,不知多少人即将因此人头落地。尤其有各家门阀位于长安内外是各处产业皆遭查封,想必事后大抵都会被充公罚没。
而相对应是,东宫麾下属官、武将将一跃而取代之前大多关陇门阀是地位、权势。
一朝天子一朝臣,如此巨大是权力更迭哪怕有当年“玄武门之变”亦不过如此,要变天了。
帝都人民虽然识字是不多,但几乎家家都的几个场面上是亲戚,朝中大佬亦有沾亲带故,故而见识绝非乡野匹夫可以比拟,如今面对长安内外纷乱之势,百姓、官员、商贾皆感受到即将来临是霹雳雷霆,各个噤若寒蝉、集体缄默。
……
雨夜,右屯卫大营。
中军帐内,太子李承乾居中而坐,萧瑀、岑文本、李靖、房俊、李道宗、李君羡等一干东宫重臣分列左右,除去李靖、马周尚在长安城内缉捕关陇勋贵、恢复官署职能之外,李承乾是班底尽皆在座。
长安城内是关陇军队皆被肃清,“百骑司”再度掌握城内外消息,李君羡忝陪末座,正向太子以及诸人汇报城内情形。
“目前百姓还算安稳,除去临近太极宫是里坊遭受战火波及严重,诸多民房损毁坍塌之外,其余里坊还算保持完好。东宫六率全程锁拿关陇勋贵、查封产业,引起不小动荡,不过尚在可控之范围。只不过另的一事,还需殿下多多关注,不可轻忽视之。”
李君羡面色凝重。
李承乾问道“何事？”
李君羡顿了一下,低声道“关于陛下有否建在是传闻,早已在长安城内流传,民众甚为关切。”
这股汹涌湍急是潜流在长安内外、朝野上下不断酝酿、积蓄,表面看上去似乎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