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可虑者,便是关陇贵族们铤而走险试图谋害太子,进而扶持晋王上位。到了那个时候,只怕李二陛下为了稳固晋王之根基,也只能对关陇贵族一再隐忍,否则晋王之根基一股脑的铲除干净,又如何占得住储君之位?
……
长乐公主脸色发白,终于明白房俊为何敢于以身犯险。
他是要以自己做饵,引诱关公贵族出手,如此非但能够剪除关陇贵族之羽翼,对其予以重创,更能够使得父皇震怒,对关陇贵族施压,使其投鼠忌器,再不敢轻举妄动。
甚至于,由此可能引发父皇对于雉奴的反感……
“可是……你将自己至于险地,万一有所疏忽,可如何是好?”
长乐公主蹙着柳眉,很是担忧。
以房俊的身份地位,关陇贵族轻易不敢对其骤下狠手,更何况是在自己修道的道观之内?然而一旦下手,必然是雷霆万钧莫可抵御之倾力一击!
世上从无必胜之战争,更何况敌在暗、我在明,主动尽皆操之于敌人之手?
房俊看着长乐公主秀美的脸庞,笑吟吟道:“殿下何以这般关切微臣?真是令微臣受宠若惊啊。”
长乐公主便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兴致口花花胡说八道?
心中猛然醒悟一事,瞪大美眸,提高音量道:“既然你有意引诱贼人动手,可为何偏偏要选在本宫这道观之中?”
无论房俊是死是活,只要贼人如预料那般出现,一番恶战之后必定轰动京师,届时天下人除去关心房俊生死之外,还会关注另外一个问题:为何堂堂越国公,会深夜留宿于长乐公主的道观之内?
……
房俊呷了一口茶水,挑挑眉毛,幽幽说道:“因为微臣也没有必胜之把握,而殿下乃是微臣之福星,就连姑苏城外徐家庄那样的必杀之局,微臣都能托庇于殿下之福运安然无恙,如今早有准备之下,贼人自然更难伤我分毫。微臣也是无奈,还望殿下垂怜,再护我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