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间原名武垣,因其位于沙水、寇水之间,于贞观元年更名为河间。
常荣一行人换马不下马,一路疾驰赶至此地,在城外租赁了一间客栈,死士前往运河渡口下游河道潜伏起来,常荣则带着两个心腹去往渡口,租了一艘货船,购买了一些清水食物,便停驻在渡口,对外言称等候货物运抵,倒也无人生疑。
倒得晚间,死士们纷纷沿着运河河岸潜行而来,趁着夜色登上货船。
常荣估算了一下时间,他们一路马不停蹄,算起来要领先长孙冲一天左右的时间,所以他放心让死士们吃饱喝足睡觉。
待到翌日天朦朦亮,常荣便将所有人都叫起来,隐藏在船舷之后,注视着抵达亦或是经过渡口的船只。
因为他必须面临一个非常重要、却没法解决的难题——鬼知道那艘船才是长孙冲乘坐的!
此刻,他也只能寄希望于有些意外发现,不然今天一过,他们还得弃舟登陆,骑马赶往涿郡,却不一定能够截获长孙冲,因为谁也不知道长孙冲到底是走陆路还是水路赶往高句丽。
若是走陆路,自然要乘船抵达涿郡之后骑马穿越幽营二州的地界,若是走水路,则会在河间下船,抵达青州沿海,乘船渡海前往高句丽。
相比起来,常荣自然更希望见到长孙冲选择后者,毕竟从这河间渡口下船前往青州,他自然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然后偷偷追上去伺机下手。
乘船继续顺流而下,那或者一直窝在船舱里,见不到长孙冲的本人,谁知道那艘船是他的座驾……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船上的死士们瞪了一天的眼珠子都开始发胀发疼,一阵阵头晕目眩,亦未发现有拿艘船格外异常。
眼瞅着天色渐渐暗下去,夕阳的余晖斜照在宽阔的河面,金光鳞鳞煞是好看,常荣却叹了口气。
事实证明,他这个守株待兔的法子没用。
只能放弃这个以逸待劳的方式,再一次弃舟登陆,一路直奔涿郡,然后在前往辽东的必经之路渝关等着长孙冲送上门去。
这里就要承受一个很大的风险——因为目前幽营二州已经集结了数十万军队,各条道路的检查必定极其严苛,以免有高句丽的细作探听情报,届时他们这些人暴露的可能性极大。
别说什么各个死士都是以一当十,面对军队的围剿,唯有军覆灭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