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嚣张的棒槌头一回这般谦虚低调,倒是令他颇为受用,笑容也缓和了几分,道“旁人若自认功勋欠缺、学问浅薄,那定然是自谦之语,你这般说法,某却只当做携功自傲。呵呵,不必妄自菲薄,放眼朝堂,能如你这般年轻有为者,何出其右?单单只是此次封狼居胥、勒石燕然的功勋,便足以当得任何赏赐,帝国之内,任何人家的闺女给你做妾,你都受得起!废话毋须多言,此事某会交代礼部与宗正寺,前去跟房卿洽商,你就别管了,安心等着做新郎便是。”
房俊暗自腹诽说得比唱的好听,还“任何人家的闺女给我做妾我都受得起”,你也就嘴上说说,若是当真如此,有能耐你把长乐嫁给我做妾啊?咱叩首谢恩,三呼万岁,天上下刀子都不推辞……
心里将李二陛下好一顿鄙视,也只能无奈离去。
他是真心不想纳妾,更没心思贪图金胜曼的美色,到了他眼下的身份地位,什么样的天姿国色找不着?只不过境界到了,就没那个心思了。不是说不喜欢美人儿,这是男儿本性,只要还有那个功能,就一直会孜孜不倦的去拼搏,只是不想去招惹麻烦。
回到府中,问了下人父亲的去处,得知正在书房,便走了过去。
书房内,房玄龄正站在书案前,俯身从书案上乱七八糟的一堆古旧竹简之中翻找着什么。
房俊上前见礼,道“父亲,您找什么呢?”
房玄龄直起腰,一手扶着腰揉了几下,一手揉了揉眼睛,叹气道“前些时日有内史在石渠阁的残破书简之中,发现了几片汉朝时候的竹简,怀疑是许叔重所编《说文解字》的残片,为父编撰《字典》之事天下皆晓,故而特意给送了过来。只是这些竹简年代久远,又历经战火,早已残破不堪,辨认起来着实困难。”
“叔重”乃是东汉大儒许慎的字。
房俊大为好奇,这可是失传已久的名著,上前俯身查看片刻,便摇了摇头。
汉承秦制,初用篆书,后来渐渐改为隶书。许慎虽然生活在东汉,那个时候隶书已然渐渐风行,但是两种字体并行不悖,其本身更是擅长篆书,模仿秦朝丞相李斯的字体,深得世人夸赞。
房俊对于篆书倒也能辨认一二,只是这些书简残破不堪,字迹极其模糊,看了一会儿便头晕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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