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的确不可尽信,可是牛渚矶那染红的山坡难道是假的?江东陆氏满门遭屠也是假的?
这位可是心狠手辣的主儿,自家那位相公就是个文弱书生,若是落到房俊的手里……只怕没两天就得给折腾死。
到时候自己岂不是守了寡?
可是高阳公主已然如此说了,她自然不好再纠缠房俊,只得无奈的笑笑,实则心思还未放下。
房俊抬眸,与一直俏立一旁的长乐公主目光触及,迅即分开。
未有只言片语,心中却微微异样……
长乐公主微微抿着嘴唇,扭头望向一边,眼神有些飘忽。
不知为何,看到房俊额角狰狞伤处显现出来的狼狈,心里微微有些难言的心疼……
这种忽如其来的感觉令她极是困惑,亦有些心慌意乱。
自己不是应当憎恨房俊的吗?
正因为房俊的存在导致自己平静如水的生活陡生波澜,最终沦落到现如今形单影只寂然落寞的境地,在一个女人最美好的年月里独守春闺,暗自垂泪。
难道自己内心深处从未觉得现如今的境地是一种折磨和落寞,是以便从未对房俊升起过一丝一毫的恨意?
即便如此,自己和房俊亦不过是两条永不交织的平行线,又何来这种莫名其妙的心疼?
长乐公主长而卷翘的睫毛微微扇合,任凭房俊的目光视线有若实质一般落在自己洁白完美的侧脸上,白皙的肌肤微微泛起红晕,这种难言的羞涩使得长乐公主不由自主的想起那日在骊山农庄的汤泉池子里被房俊轻薄时候的窘迫,尤其是在自己的几个妹妹面前,这种羞窘的感觉令她微微有些着恼,但更多的确是心底的悸动……
这种感觉令她涌起一种慌张和恐惧。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