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很简单,华北畜产品研究所并没有攻克冷冻胚胎的难关,对于地处淮西的屈场长来说,没有冷冻胚胎的技术,纯粹的常温的胚胎分割毫无意义。
冷冻胚胎是可以从国外进口的,价格比纯种牛的便宜的多,量也不少。
自70年代的胚胎移植兴起以后,这门生意就已经开始遍布全球了。
但是,如果没有冷冻胚胎移植的技术,那就必须现场采取现场移植,说起来似乎能用,商业化却是一点不现实,难不成要将荷兰的黑白花母牛送上火车,千里迢迢的运到出海口,再船运上万公里到中国的港口,然后再搭乘火车到淮西?最后,再给母牛买张联运票,自己回家去?
这么漫长繁琐的过程,其实根本不用将母牛送回去了,死在路上的几率更大。
反而是中牧这样的公司,目前尚有千余头的纯种西门塔尔牛,常温胚胎移植的成功率若是再高一点,还有扩大种群的优势,勉强可用。
屈场长简单的拒绝了以后,虽然没有指名道姓,李星洲的脸色一下子有点不好看了,拧巴了一会,才换做微笑?道:“我们是国家单位,不是说走就能走的。不过,我们单位的政策比较灵活,杨主任和我们合作,咱们可以按比例成立一家新公司,这个国家是鼓励的,到时候,用新公司申请专利,专利费用也是好大一笔钱,既能充作经费,也能用来发工资福利。当然,出了投资的公司,要么免费使用技术,要么返还红利,这些都是没问题的。”
他这个话,不是给杨锐说的,是给在场的其他捐资者说的。
杨锐一下子明白他为什么拉来了好几个人,这几位,或许就是李星洲以前的老关系,但李星洲说动他们的,肯定就是这个技术专利了。
杨锐想了想,觉得没什么好再谈下去的了,遂道:“我们自己做研究,研究出来的技术,也会申请专利的。不过,遗传工程实验室只接受捐款,不接受投资,所以,回馈返利什么的,就没有了。”
杨锐说着起身,道:“李所长,没什么事,让我们广汉送你出去。广汉……”
他吼了一嗓子,就见广汉一二一,一二一的小跑了过来,站定一个立正。
李星洲自然不能这样走了,皱眉道:“杨主任,你这是什么意思?旧社会还讲一个买卖不成仁义在呢……”
“你这个不是买卖,是想搞政变,我这间实验室呀,就是砸了也不能给你。”杨锐的话锋突然变的犀利起来,却让李星洲的表情变坏掉了。
白处长连忙打圆场,笑道:“两位,别着急嘛,合作这种事,当然要你情我愿的,杨主任你也别不高兴,我们就是有这么一个想法,咱们探讨探讨嘛。”
“白处长,我前些天可是说了,你们想退钱,我是愿意退钱的,但求不要干扰我的实验室的运作。您再拉人过来,可就不地道了。”杨锐并不给白处长面子,后者本来就是捐钱的人里跳的最厉害的,不过,他原本就不是拍板人,跳的厉害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