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长实在担心,平反以后的景存诚,会回头来麻烦。
他这个位置也挺难的,他不能无原则的讨好农场里的在押人员,那样的话,工作就没法做了,首先资源是有限的,可能不能给所有人大量分配,其次还是容易得罪人,不是说讨好就能受人喜欢的。何况,劳改农场不免要有劳动,说不定,一次任务分配,就把另一个副部级的干部给得罪了。
所以,场长最近几年,对在押人员都离的比较远,距离产生美感,也是最不容易得罪人的。
然而,景存诚要走了,情况就不一样了。
临走前,总可以对人家好一点。
徐武却是有意的无视了场长的热切,摆手道:“急不得。”
“为啥?”
“不能就这样回去啊,你说是不是?在这青藏高原上的罪,就白遭了?你说是不是?”徐武一个劲的摇头,说:“不能就这么回去,不能白遭罪。”
说着说着,徐武就头杵在桌子上,发出了均匀的鼾声。
场长骂了一声娘,心说:“我们不就在青藏高原上,我们遭的罪,还不就是这样白受了。”
骂娘归骂娘,场长回到办公室以后,左思右想,还是找来了副手,商量着给景存诚换了工种。
在劳改农场,露天的体力劳动都很辛苦,室内的工作就要轻松许多,比如核检和发放工具等等,比冰天雪地的挖水沟不知要轻松到哪里去了。
景存诚理所当然的接受了新工作。
这下子,猜到他要走运的人更多了,来找他寻求帮忙的人也更多了。
景存诚来者不拒。
从他的角度来说,钱固然重要,却也没有那么重要,花完了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