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渊身姿笔直的坐在旁边,神情一直是清冷淡漠的,语气却是少有的温和,“从头回忆一遍,可有什么奇怪之处。”

    宁国侯府查了那么久都没有头绪,唐嫃本来已经觉得这件事是个意外,不过既然谢知渊特意来问了,唐嫃便将那日出事前后的情形,仔仔细细的梳理回忆了一遍。

    “从王府出来之后,车子一直都走得很平稳,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一路上,我们主仆三个都在闲聊,外头的动静,我们也没去注意。后来慢慢的,听到外头越来越热闹,便是已经到了兴安街了。”

    唐嫃说到这里不自觉地停顿了,更努力的去回想当时的情形,力求不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兴安街是个挺繁华的地段,街上热闹却也没有乱糟糟的,我还听到有人高声谈笑呢,呃,我思来想去,实在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呀,接下来就是变故发生……”

    仿佛重新挨了一下子似的,唐嫃捂着额头上的伤处,皱着小脸疼得直吸冷气。

    “脑袋磕上去那一下可痛了,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周遭的喧哗之声一下子消失了,我就记得,好像有人在吹笛子,声音从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当时我还以为,我这回肯定要死了呢。”

    谢知渊横了她一眼,“什么死不死的,不要瞎说,童言无忌。”

    唐嫃不满的噘了噘嘴,“恭王叔叔,我已经十五岁了,不是儿童。”

    十五岁还不是个小娃娃,有什么值得她力争的?谢知渊没有接她的话,“说听到有人吹笛子,是在变故发生之时,还是在变故发生之前?”

    唐嫃一脸痴呆状,绞尽脑汁想了半晌,最终摇头,“变故发生之前有没有,这个我真不知道呀。”

    “恭王叔叔,那笛声有问题吗?”

    “有没有问题查了才知道。”谢知渊饮了一口茶,“既然听到笛声了,可听出些什么来?”

    唐嫃对音律一窍不通,“就是从头到尾给我吹奏一遍,我也听不出什么来,更何况在那种生死一瞬间的情况下,我只是听了那么两耳朵。”

    唐嫃忙招了招手,将米粒叫过来,问她那日变故发生之前,可有听见笛声。

    米粒苦苦回忆良久,表示什么也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