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厨里传来了食材入锅的呲呲声,透过虚掩的门缝,可以看到黑暗中,站着系了围裙神情悻悻,没什么精神的老妇人端着一盆看不清原料的食物在炉火前忙活。
这个地方居然还是采用的人工生火方式。
苏萤坐在招待所的一个角落里想。她一边看着那个满脸晒斑的老妇人一边佝偻身子煮着东西,一边鬼鬼祟祟,满脸不信任地朝专案组成员这边看,只得移开视线,装作四下打量起来。
这间屋子很久没有外人来过了,墙上原本刷成白色的漆因为长久没有人装修,而褪了色。
明明是白天,屋内的照明却很昏暗,整个招待所内只有一个年久失修的钨丝灯泡在他们头顶一闪一灭。
自己的左手边就是用粗布掩盖,盛放着杂物的小篮子。斜后方的窗户已经破了。风吹进来,吊在自己脸侧的深棕藤木篮子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要掉下去。
“…别的不说,这里的设施也太陈旧了吧。”江易厌坐在沈雷旁边,探过身冲几人偷偷低语。
“咳咳咳…这位小哥,因为我们这里…已经很久没有外人来了。”
一个和那名老妇同样沙哑,嗓音听起来像是破风箱的年老男声传至所有人的耳朵里。
所有人都被这奇怪的声音激得背后阴风骤起,苏萤抿了唇,看着面前肤色灰里透黑,瘸着一条腿的老人。
他虽然皮肤被常年的劳作晒得粗糙泛皱,但依旧健壮,细细看下去竟然浑身肌肉。看身形像是长期从事体力劳动的人。她再度低头,看向老人瘸着的那条腿。
再联想到这里之前关于矿山塌陷的报道,莫是因残退休的私厂老矿工?
她一旁坐着的沈雷转着杯子,正低头去看杯里同样不怎么干净的水,闻言抬眸问,“为什么?”
年老的男人明显要比之前他们看到的老妇人要亲近客人。他侧头看了眼依旧弯着腰,在厨房里忙活的老伴,冲几人笑了笑,露出一口被染成黑色的牙。
“是黑齿?”江小夜看着他那口分外鲜明的牙,朝旁边不解的几人解释,又好奇地问。
“这是南部山中一种表示身份地位的习俗,常年生活在村落中的老人往往涂抹黑齿,以此来表示地位的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