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家里,这南府上下的富贵荣华都与她无关,什么大夫人,不过就是个虚名,去了那儿,谁还认得你是谁。

    如此冷眼薄待,与死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

    南重锦隐在灯火晦暗处,旁人看不得她脸上的表情,于此,她眼中的恨意也再无任何掩饰。

    上一世因着魏氏,莫说她,就连整个南家都受牵连以至灭族,叫她这么死了岂不是罪过。

    如此深仇大恨,她该叫她活着,好好的活着,亲眼看看她南重锦是如何的尊贵至极,又是如何的叫南家重复昔日荣光。

    至于南曦月……

    她眼又转向魏氏,依旧仪态大方,端庄有礼。

    “你放心,你去槛梅庵之后尽管潜心修行,景文与曦月的事你不用操心,我是做姐姐的,自然会照顾好家里。”

    说着,她忽而勾起一抹笑来,叫她瞬觉冷意凛然:“景文慢慢大了,以后也该找个好先生教他学问,如你先前在我屋里说的,等几年再给曦月找个好夫家。”

    她的“好”字拖了几个音,叫魏氏听得一阵胆颤心惊,不由得就想到前几年给南重锦订婚的谢家。

    这一个个的,施加给南重锦的东西,她都要全部再推到她女儿身上吗?

    真是好狠的心。再说她也是做她母亲的,行事如此绝情,也不怕叫人嫌恶。

    魏氏咬紧牙关,这小贱人可是打定了她往后再不能回来的心了,可不能如她所愿。

    她越想越气,心中只“咚咚”跳得厉害,万不能甘心就此罢了,脑中一热,拔下头上的簪子就往她跟前冲去。

    众人皆是一惊,赶紧上前阻拦,然而已经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