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秀一身月白罗衫,静静坐在一张石榻上,秀发披肩,身姿端正,宝相庄严,宛如观音大士坐于莲花上。
清冷的目光飘过来,杜文秀淡淡道:“你来了?”
萧月生点点头,慢慢走过去,这张石榻,还是当初孙玉如受罚时,他扛过来的。
凛冽如刀的罡风对这张石榻视而不见,绕路而行,坐在这张石榻上,风平浪静。
他一坐到石榻,衣衫放松,眉毛头发皆低垂。
他望向她的明眸:“你可知,令师要废去你的武功?”
杜文秀对万事冷漠,对萧月生却敏感异常,他知道,若是自己目光落在她身体别处,她定要恼怒,担心自己想到了她的白玉似的身体。
杜文秀点头:“嗯。”
“唉……”萧月生叹息,摇摇头,温声道:“造化弄人,此事怪我,是我连累了你。”
杜文秀修眉一挑,瞥他一眼,道:“若没你,我也死了。”
萧月生笑了笑,温声问:“令师欲废你武功,如何处之?”
杜文秀淡淡道:“我这一身武功,皆是家师所赐,她欲收回去,便收回去罢。”
“你倒是豁达。”萧月生摇头,想了想,道:“不如,你逃出烟霞派好了!”
杜文秀修眉一蹙,露出嗔怪之色。
萧月生自失一笑,这句话也是存着万一的侥幸,看她为了烟霞派,甘愿双修,便知忠心程度。
他左手抚八字胡,站起身,在凛冽的风中踱步,抬头斜向上望,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