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嫣然一笑,站在原地并未动身,说道:“表弟说笑了,怎能算好久不见呢?三年前刚见过,表弟忘了吗?”
玄临道怎么会听不出来,王氏这是不怎么欢迎自己,都三年没见过了,日子能算短吗?听王氏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才三年,怎么又窜出来了,还有脸跑长安来找我们一家子,虽然听出了这意思,但是既然都来到长安了,总不能因为王氏的一句话而灰溜溜的回去吧,都到这宣威侯府的大门口了,玄临道有些尴尬,但还是强颜欢笑道:“表嫂怎能这么说,我和贱内来长安,还不是来探望表嫂一家,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要来拜祭宗祀。”
“哦?拜祭宗祀?前两年为何不见表弟一家,今年,表弟怎么就想起来要来长安拜祭宗祀了?我与璟儿在长安,生活的很好,不劳表弟挂念。”王氏说道:“再者说了,宗祀一向由嫡出子孙来供奉,何时轮到旁系的人来惦记这宗祀了?怎么表弟三年前想讨要二贤庄的大权也就罢了,时隔三年,我也就不追究了,今日莫不是要来推翻伦理纲常,抢夺宗祀不成?”
王氏说话句句带刺,不给玄临道留余地,可见当年这二人确实把王氏逼迫的不轻。
“表嫂,您这话说的可就严重了,临道怎么说也是大哥的表弟,就算不能供奉宗祀,祭拜一下,也算是子孙后辈应该尽到的孝道,再者说了璟儿怎么说也是我们的侄儿,是玄家的骨血,虽说是嫡出子孙,但与我家夫君也是砸断了骨头还连着筋的亲人,这两年未曾过来看一眼,妹妹我心中已经是觉得愧疚了,这不,今年过年就和夫君一起来长安了嘛。”李氏从玄临道的身后走出,打量着侯府的大门:“哟,这不是原先的秦王府嘛,真是气派,看来表嫂这三年在长安过的真的是很好呢。”
“这就不劳妹妹费心了,既然你二人是来拜祭宗祀尽孝道的,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拜祭宗祀,那得等过年,怎么说临道也是明德的表弟,既然来了长安,侯府若不招呼着,显得多没人情味儿。”王氏眯着眼睛说道。
听王氏这么一说,玄临道夫妇脸上露出微妙的笑容,李氏上前福了福身子,说道:“那妹妹就在此谢过表嫂了。”
“妹妹不必客气。”王氏端着当家主母的架子,虚手一扶,随后转过头来对着钟子朔微笑着说道:“子朔啊,安排一下,去长安城最大的客栈订上间上房给表弟夫妇,钱由咱们侯府来出,也算是尽了地主之谊,省的别人说咱亏待自家亲戚,记住,一定是最好的客栈,可不能委屈着表弟和弟妹。”
钟子朔强忍着笑意,应了声诺:“夫人放心,子朔一定尽力招待好玄临道先生夫妇。”钟子朔没有像小欢一样,称呼玄临道为表老爷,他打算一会儿将这二人安排好之后回府告诉下人们,这是玄临道先生,并不是什么表老爷。
躲在大门口后边的小欢听到自家夫人这么说话,平日里一脸严肃的钟管家也跟着夫人如此,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随后转身往书房跑去,她要把她看到的,都告诉自家小侯爷。
“表嫂,我们大老远的来到长安。。住客栈.这。。不妥吧。”玄临道小心翼翼的说道。
“确实有些不方便。”王氏思索着。
玄临道脸上露出了笑容。
“可是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王氏接着开口:“我大哥孙思邈现在住在侯府,他是来长安给皇后娘娘诊治的,我们府上下都小心翼翼的防范着,生怕出什么不妥,表弟可知道,孙大哥可关系着皇后娘娘的安危,若是出了一点差池,那可是抄家灭族的下场。”
钟子朔低着头,努力的使自己不笑出来,真没想到,夫人忽悠起人来这么顺风顺水,连孙道长都给绕进去了,这一旦扯到皇家的事儿,给玄临道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多说什么。
玄临道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