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春花也不再每天去街上晃悠,她每天六点起床,拿着她的老年公交卡慢悠悠去三中帮纪兰收钱,等早上那阵儿忙过去,她又慢悠悠去菜市场买菜,等买完菜回到家,纪兰基本就收摊回来了。
然后婆媳俩就坐在沙发上数钱。
这往往就是她们一天之中最开心的时刻,连一个钢镚儿都能让她们开心好久。
第二次月测成绩下来,那旖的班级名次没有增加,但年纪名次落后了一位。
唯一能体现劳动成果的是收入,那么唯一能体现学习成果的只有考试成绩。而倒退的名次给了那旖前所未有的紧迫感,当四周都是埋头苦学的同学,人人谁在追赶你时,你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再去想其他东西。
学习的日子是枯燥且乏味的,日复一日,月复一月,等她从海量的知识和做不完的题目中抬起头来时,才发现时间的流逝,快的让人心惊。
有时,她会在课堂上走神,看向远处永远热闹的操场和在阳光下奔跑的少年少女,还有那些离她近在咫尺,却又十分遥远的欢声笑语。
她也会在学校的各个地方遇到聂余,或星期一的校会,或课间时间的小卖部,或者午休后的篮球场。
而无论是什么时间段,地点在哪儿,他的身边永远围绕着一群人,有他们班的男生,也别班的女生。
聂余在学校有多张扬,就连隔着两层楼,那旖都听说了许多关于他的八卦。
有人说他最近和初三的学姐走的很近,说他认识了校外的人,也有人在游戏厅看见了他和一群男生打架,还有人说看见他在网吧抽烟,像个不良少年。
每一件事都传的十分逼真,仿佛确有其事。
但似乎真的确有其事。
有一次那旖去校外的文具店买笔记本,就看见聂余靠在小卖部的门栏上,和一群校外男生谈笑。他指尖捏着一根没点燃的烟,站姿懒散,模样张扬。
几个初三的学姐站在他旁边,笑得宛若夜昙绽放,漂亮惹眼。
看见她,聂余也只是扫了一眼,然后若无其事偏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