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的窗帘紧紧拉着,密不透风,不泄露一丝日光。
栗枝的睡眠质量一直不好,早些时候在秦绍礼那边居住的时候,卧室窗帘特意更换了一遍,厚厚的,能遮挡住所有的光。
拉满后,整个房间都浸泡在与世界隔绝开的沉寂中。
后来栗枝搬到这里时,发现表哥给所有卧室装的都是类似质地的遮光窗帘。
病好之后,睡觉好像也成了一种负担,睡到半晌,呼吸的压迫感让她挣扎着醒来。
身体上好似压着沉甸甸的东西,梦境光怪陆离,大片大片的阴翳,好似乌云压顶,始终遮在头顶,黑乎乎的一大片,透不过气。
栗枝冷汗涔涔醒来。
已经十二点了。
睡眠质量下滑导致睡眠严重不足,她需要睡好长好长时间才能缓过来。
耳鸣仍旧在,说不清楚是病毒的后遗症,还是情绪糟糕的臆想。
最近没有点外卖。
栗枝意识到最近外卖员对她这一户似乎也有些畏惧,每次都远远地放在门口。
不过,对方的担心或许也有道理。
她能理解。
大家都是有妻儿有责任的,有时候一场病压垮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整个家庭。
厨房之中还有米面,蔬菜是昨日里社区服务中心志愿者送来的,栗枝认真思考,该吃些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