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地、癫瘸子都陷入极度的悲痛中,看着捧在手里焦黑的骨架,一群人咬牙切齿、悲痛欲绝。
回想以前的古庄,那群匪徒一般的军队没到来时,这里就是个不起眼的村落,村里唯一的地主李大头贪婪无耻,让所有人都恨的牙痒痒。但是,村里的人在古三的带领下,经常和李大头对着干,搞得李大头经常吃瘪,这是村里人每天聊的最自豪的事情。平常大家都以种地为生,但地大都是李大头家的,古庄所有庄户人都是李大头家的佃户,李大头家的地租很贵,种他的地也就勉强温饱,于是村里的青壮年就在古三的带领下进山打猎,剩下的老弱妇孺都集体种地。耕织生息,狩猎补贴家用,让这些山里人的生活说不上多富足,但家里的锅灶经常见肉,老人小孩健康,所以古庄的人都很淳朴、善良、与世无争。
现在这一切,都被毁了,看着这泥土里杂乱堆积的一具具尸骨,再想到以前自己身边的一个个鲜活生命,这一刻,仇恨铭刻至骨头深处,悲怒在胸中沸腾。
冷风中,几人嚎啕大哭,双手在冰冷的泥土里疯狂的刨着,剖开泥土,小心翼翼捡出一块块骨头,整齐的码放在身后。
寒风呼啸的越加猛烈,十余人,手指头冻得僵硬,土坑越挖越大,一大堆烧的焦黑的骨头被挖出,堆在坑边的茅草上,风吹过,留下一串串“冷唳”的嘶吼,仿佛在向回归的亲人们讲述他们的悲惨。
“叮、叮叮”
小伞子眼神悲切,僵硬的手正在挖一根焦黑的大腿骨,可腿骨突然碰到了什么东西,许是谁留下的坚硬遗物,小伞子想着就向那块土挖去,没几下,就刨出一块巴掌大小黑漆漆的铁牌。
“古地哥、瘸哥,你们快来看,这是什么东西?”
捧在手心里,小伞子大声叫唤。
“拿来我看看”
古地走过去,从小伞子手里接过来,右手摩挲着擦干净铁牌上的泥土,铁牌露出了本来摸样,正反两面均雕刻着兽头纹饰,似虎似豹,令牌正面中心浮出了一个大大的“许”字。
“瘸哥,你来看看,这是咱庄里谁的东西?”
翻来覆去看了几下,古地实在想不起古庄中谁家有这么个东西,就把铁牌送到癫瘸子面前,让他辨认。
“没有,我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东西,似乎是个令牌什么的,有可能是那帮朝廷兵匪留下来的,我们把它收好,回头带给大将军,让他辨认一下”
癫瘸子说完,从袖子上撕下一块破布,把铁牌擦拭干净,然后包好,贴身藏在怀中。
午后十分,十余人终于将打谷场下的骨骸捡了出来,堆了有一间房那么多,十余人的心彻底是凉透顶了,心里剩不下一丝侥幸。这么多尸骨,就间接的证明了古庄剩下的人都被屠戮一空,天杀的朝廷匪兵,这草菅人命的做法,太伤天和,给古庄带来了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