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舞社的活动上,徐鸣和翟蓓蓓两个人毕竟从空间距离上被迫有所接近,这对欢喜冤家成为街舞社的日常笑点。
为了能给社团成员一个好印象,第一天徐鸣就送每人一杯奶茶,看到翟蓓蓓又不好不给,最后没好气地对着翟蓓蓓说,
“这奶茶可不是为了你买的,你别多想了,”一脸鄙夷的放了一杯。
“我才不想喝你这个流氓色胚的东西。”
徐鸣和街舞社的女生开玩笑,把几个街舞社的女生逗得前仰后合,唯独见了她像是一副老鼠见了猫的表情,收敛了起来,看似是老实了,嘴上依然哼了一声,
“刚才你不是挺能说的嘛,怎么不说了,”
“不是遇到母老虎了吗,”
“那大尾巴狼也是活得不耐烦了,”果真上手去掐脖子,徐鸣见状立马逃开。
由于没有什么舞蹈基础,徐鸣学得很慢,每个动作都像是表演滑稽剧,成为其他学员揶揄的对象,翟蓓蓓不忘抓住这个机会,表面是自告奋勇来教徐鸣,实际目的自然是为了整他。
然后开始特别教导,弄得徐鸣惨叫连连,其他几个女学员都在偷笑。
徐鸣虽嘴上厉害,“你给我走着瞧,迟早有你好看的,”色厉而内荏,却不敢用实际行动反击。
两个人教舞的那么一瞬间,翟蓓蓓可以细细地看徐鸣,真就觉得这个人虽然不是很帅气,但眉角总有一种喜感,还有特别的痞气,性格虽说犯贱,却也让人容易亲近,心里想这人也没那么讨厌嘛。
徐鸣也有点习惯了这个状态,就觉得这样斗嘴也蛮有意思的,在街舞社混了没多久,很快到了第一个学期末,回到学习上,听到几位老师讲明最后的考试日期就在一个礼拜之后,尚还沉浸在街舞社的闲趣里,突然有点慌了神。李杰沉迷网络,肖清雨循规蹈矩,胸有成竹,可小波心里发紧,有大难临头的感觉。
在本专业课的学习上,小波学得较为吃力,老师讲得囫囵,小波也就一知半解。一些课程如果老师讲得不好,小波就不愿意听了,宁可拾起以前的习惯,坐到教室的一角自学。在经历了大半个学期逍遥度日,悠游过活又或许是浑浑噩噩之后,考试还是不可避免地降临了,高考已经过去大半年,原以为痛苦在逐渐消退,但阴影从未从他的心灵里遁去,它始终像个梦魇、病毒蛰伏在某个角落,每次都像精神病症的间歇性发作,只要考试再一次降临。从前到现在,每一场考试仍然像一场末日审判,那两次高考带来的梦魇始终挥之不去,时时在梦里以各种不同的剧情,重新演绎。
梦一:一个酷暑的夏日,他坐在考场上,时钟滴答滴答的声音,在四周死寂的氛围下,被衬托成巨大的钟鸣,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而他的头脑在时钟的巨大无形压迫下紊乱不堪,几近空白,眼前的题目越放越大,每道题都变成一个死局,一个缠绕着自身的漩涡和黑洞,全身的汗涔涔而下,他抬头望着天花板,隐隐地天空飘来无数张脸,父亲面如死灰,母亲却微微含笑,班主任诡谲地望着,其他所有的亲人也个个变成面目怪异的,全都像鬼魅一般充满了一切空间,自己的身体逐渐萎缩,最后化为虚无。
梦二:在老家后元里的山上,围满了人,是樟溪乡处决犯人的刑场,犯人经过长乐县法庭的宣判后,就会由警车拖到了这里。这个地方离红枫村只有那么十几里路,许多附近的村民都过来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