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琋并不同意苏广龄的话,这让她有一种被轻视了的感觉。
苏广龄的意思很浅显,郑家的事和苏玉图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背后都藏着寻常人难以想象的阴谋,而郑琋年纪太小,根本没有办法插手。
只不过她本来也没想插手。
郑琋摩梭着手腕上的佛珠,她的目的向来都很清晰,重生回来一次,她只要保郑家人平安。在这过程中,任何有可能对他们造成威胁的,就都是她的敌人。
至于苏广龄,郑琋对他的观点有些复杂,但就他们今晚第一次见面来看,她唯一的结论就是,这是个老狐狸。
郑琋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个聪明人,让她打架的话还可以,和别人斗智斗勇,尤其是苏广龄这种在官场浸淫多年的人,她还没有自负到说自己可以应对自如。
不过和这种人打交道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一旦两人站到同一阵线,可以省很多事,他会把一切早早安排妥当。
最重要的是,郑琋内心直觉,苏广龄或许是可以信任的,即便他之前的表现有些反复无常。
而苏广龄在得知郑琋有意将郑悯他们带回平江府安葬时,给出了他的建议,“你不如再等等,现在并不是合适的时机。”
他说:“老夫向你保证,最多半年的时间,他们就可以堂堂正正回归故乡。”
郑琋考虑了一会儿,并没有接着询问他为何有这种底气,只是觉得十年都等过来了,不差这一年半载,于是点头答应。
“我会按照你的要求带苏堪年离开京城,但那也需要征得他的同意,不然到时候他要走要留,我都不会管他。”
“这一点你可以放心。”苏广龄似乎胸有成竹,“我会让堪年乖乖跟你走的。”
郑琋还有个要求,“我在京城还有件事没有完成,在那件事告一段落之前,我还不能离开。”
苏广龄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你大可放心去做自己的事,堪年的事不急于一时。”
他的计划已经开始实施,但要想让苏堪年平安摆脱京城里这滩浑水,依然还需要费一番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