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好,我也有事要忙。”青年总算肯抬起头了,他看了苏堪年一眼,道:“公子自便。”
然后就绕过苏堪年,走到凉亭坐下,脊背挺得直直地,面朝着池水,看也不看身后的苏堪年,仿佛身处的这片天地只有他一个人。
苏堪年:“……”
被忽略习惯了,又深知青年性情,苏堪年即便气得牙痒痒,也清楚这时候再跟过去只会给自己找不痛快。
他一甩衣袖就要离开,边走还边自言自语,“什么人啊,整天冷冰冰的,多一句话都不会说,跟谁欠了你似的。”
走出去很远后,他挺直的腰板瞬间就垮了下来,整个人弥漫着一股丧气,低声喃喃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还有什么事情不能让我知道?非得瞒着我?”
抬起头,游廊外的天空澄澈蔚蓝。
“既然你们不告诉我,那我就自己去查,左右是和我爹的案子有关,我肯定能找到自己的门路。”
……
凉亭里,郑玙听着苏堪年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注意力收回,继续盯着水面发呆。
等了大概半炷香的时间,伴随着一道沉稳的步伐,一名身穿文士长袍,精神矍铄、满头白发的老人慢慢朝着凉亭走过来。
郑玙见到来人连忙起身,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苏大人。”
“等多久了?”苏广龄目光和蔼,伸手扶起郑玙,通身的气势散去,像寻常人家长辈看到孙辈一样,先去看了郑玙的气色,“这一次没有受伤吧?”
郑玙摇了摇头,“任务很顺利。”
“那就好。”苏广龄笑了起来,“都等了那么久,我们不必急于一时,最重要的是人要平安。”
郑玙的神色有一丝动容,但习惯了面无表情,并不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