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沙僧后背汗涔涔,舌间也有些发苦。答应沈从戎的乃是佛陀寺的住持,但是住持事先并没有和了尘大师说明,了尘大师对此并不知情。直到今天晨间,住持才和了尘大师说了,可了尘大师说他今日要参悟佛法,并不得闲。

    沈从戎听此冷笑出声,佛陀寺里的僧人吃穿住行皆是仰仗于皇家,仰仗于父王,他们如今竟敢摆谱!什么佛法非要今日参悟。

    沈从戎正要发作,却被一只小手拉住了,他低头看向沈啾啾。

    “三哥哥,啾啾今天想住在这里可以吗?”沈啾啾嗓音脆生生的,还带着孩子特有的软糯。特别是沈啾啾小小肉肉的手攥着沈从戎的小拇指,轻轻的来回摇晃,眼中还满是期盼和依赖。

    沈从戎升起来的怒气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还能生什么气呢?又怎么舍得生气呢?

    “好。三哥哥都依咱们小九儿的。”沈从戎蹲下,笑着轻轻捏了一下沈啾啾的小鼻子。而后转身,冷面对小沙僧客气道,“劳烦小师傅为我们兄妹两人准备厢房了。”

    “不麻烦,不麻烦。”小沙僧舒了一口气,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因着沈从戎和沈啾啾需要在佛陀寺住上一晚,他便差人回去告知府中今晚便不回府中了。

    摄政王府,

    白侧妃坐在榻上,将已经沸了的山泉水倒入紫砂壶,小壶中的茶叶换换舒展开,茶香也慢慢在室内氤氲开来。

    白侧妃将一盏茶递给对面的人。

    “这茶不错!”男人品了一口茶,放下茶盏捋着胡子叹道。

    “父亲。”白侧妃此时没有心情与他谈香品茗,她尽量压低了声线,着急道:“父亲,女儿不是说只需要让小郡主小小的病一场。届时女儿悉心照顾几日,然后再给王爷吹吹风说小郡主终究需要人照顾,这样顺理成章的将小郡主养在我的膝下。结果呢?”

    “我这不都按照你说的办了吗?”白父眼睛一睁,然后说道:“眼瞅着临门一脚了,谁知道王爷怎么又改变了主意。”

    “现在不是改变不改变主意的问题了!”白侧妃敲着桌子,眉间解不开的愁绪:“女儿说让小郡主小小的病一场,您倒好,怎么怎么还让兽房里的虎兽发了疯去追小郡主?父亲,您知不知道,现在王爷已经开始查兽房老虎失控一事了,早晚会查到咱们头上!父亲,您怎么也敢在宫中动手脚!”

    白侧妃这几日吃不好睡不好,心惊胆战的,唯恐哪日一睁眼就看见院子被王爷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