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母,你凭什么觉得这小丫头片子就是秦珂的孩子?”
安妮坐在沙发边,尖细的手指划过挞挞的脸颊。十分钟以前,因为抽血时挣扎的太厉害,医生给孩子打了镇定剂,挞挞头一歪,很快失去了知觉。
她缩在沙发的小毯子下无知无觉,脸上还有尚未干涸的泪痕。睫毛委屈的微微动着,蜷曲的软发覆在她的额头和脸颊……
安妮无动于衷的看着,并没与怜悯,只觉得烦躁。
“我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卡佩特夫人转过身,把调好的酒给安妮递了过去,语焉不详。
安妮脸上闪过不悦:“既然确定了,那么不如把这个孩子解决了一了百了!”
卡佩特夫人盯着安妮看了两秒,冷笑:“为什么我要对自己的孙女动手。”
安妮错愕,意识到了自己刚刚那一瞬间的失态很可能暴露自己心狠手辣的一面,赶紧找补:“你不是想要让秦珂回法国,回到家里乖乖对你言听计从?如果你把他的孩子藏起来,他肯定会屈服的。”
“屈服?”卡佩特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安妮,过了四年,你还是不明白,没有什么是能让秦珂屈服的,名利不可以,自由,也不可以。”
“那这个孩子有什么用!”安妮脱口而出。
“但凡是我的血脉,都是有用的。”卡佩特呷了一口酒。
安妮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下意识的收缩了一下手指,这一下,指尖真的刮到了孩子的脸。
在清楚的痛意中,挞挞睁开了迷蒙的眼睛,眼泪水汪了出来。药力没有退去,她根本没有力气自己爬起来。泪眼朦胧里,挞挞只看到面前是个陌生的阿姨,更远处是那个之前突然抱住自己的“奶奶”……
“妈咪……害怕……”挞挞呜呜呜的低哭着,可怜巴巴的抬起小手想要在半空中摸索什么,她只摸到了安妮冰冷的衣角。
安妮不耐烦的挥开了孩子,站起身来。
安妮突然对卡佩特夫人失去了耐心,这种伴随着反感憎恨的情绪是经过多年蛰伏慢慢的到达了一个爆发点的。她讨厌卡佩特夫人对自己的怠慢,讨厌对方那种自以为是的聪明,讨厌对方好像总是把她当做个只会跳舞的花瓶……如果没有卡佩特夫人从中作梗,也许很多年她和秦珂是有机会真的在一起的,而秦珂也不会真的和别的女人搞出一个孩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