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铭庭本想着护白羽岚在身边,冷声道“区区一介败将,臣服我国,竟然妄图让我国一等诰命如舞女献舞,实在是狂妄之极。”
叶铭庭的出声,就是对白羽岚最大的支持。
她晓得,自己就算是在这时候出声怼回去,那也不会出什么过错,但叶铭庭语气生硬,又丝毫不容置疑的样子,她担心会影响到日后叶铭庭对外国的交涉。
思及此,白羽岚猛地一个站起身来,道“未曾想,一介国家使臣,竟然会提出如此无理要求?可是在蔑视我国?还是这其实就是你们的友好之意?这就是你们与我徽国交往的诚心?或是你们国家,毫无丝竹弦乐之声,无雅士之乐,因而想听我大国风采之声?若是如此,提出此等要求,倒也算是合情合理。”
那使臣被这么一番言论气的心里憋屈,然而面上却是不能表现出来半分,只因白羽岚先前说过的蔑视,他根本不能将两个国家的建交搞坏,否则,他根本没办法完成国君交代的任务,只是一想到叶铭庭曾经斩杀他多少兄弟!就怒不可遏!
一众大臣虽口中不言,然心中有言,这才该是靖安侯的第一夫人所该做的,大气,不拘泥于皇家公主的勾心斗角,而又不矫揉造作,遇事则能挑起大梁。
白羽岚见这使臣已然是一番沉默不语,便佯做释然的笑意,彰显洒脱和大气,道“如此,贵国喜爱我徽国博大精深之文化,我自然当为贵国献上一曲,否则,焉然能表示我大国你等不同呢?我们徽国,文人雅士繁多,臣妇出身一般,只消得最普通和简单的小调了,博君一乐。”
虽然白羽岚嘴上说的如此谦和简单,然而早在叶铭庭叫人将琴拿上来之时,心里早做好打算。
“如此,便献上一曲琴艺。”
这琴艺,她虽然不精通,然而叶铭庭却教给她一曲子,反复练,反复学,便是上阵杀敌的‘兰陵入阵曲’。
此一曲,中原少有人能奏的如此有力而又动听。
只听得一阵昂扬激越的声音缓缓流出,又渐渐上扬,前期如高山流水,却步步节奏紧凑,渐渐如遇激流急湍,又如上阵遇敌,激烈紧张,曲调高昂,如一人以破竹之势杀入敌军中,再峰回路转,渐渐归于平静,渐起高音,忽而陡然直下,徒留一片白骨哀的平静。
一曲罢毕,白羽岚素手一收,朝着那使臣挑衅一笑,做出一个带有徽朝礼仪性的动作,全场有片刻的静默,随后爆出响亮的掌声。
使臣有些恼羞成怒,然而却没办法出自己的怨气,只好在心中记上一笔,接受了这群人的嘲笑,还要假笑着去应和。
皇帝没有瞧见白羽岚出丑,不免也有些遗憾,唏嘘一阵,便将注意力转去其他地方了。
那使臣同皇帝一声又说了些奉承话,但却留了个心眼儿,将叶铭庭的事迹又吹嘘了一番,给皇帝心里再扎上一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