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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日,他都同兰微厮混一处。
他并非放荡纵欲之人,可每每同兰微亲近,总忍不住愈陷愈深,颠鸾倒凤浑不知天地何物。
兰微伺候得爽利。
次次回回,他几乎都是被抱下床梳洗擦拭,累得连根手指也抬不动,倦怠地倚在人肩头,任人摆弄。
他甚至又暗暗琢磨了些新花样。
寻常姿势他都同兰微试了一遍,仍不解兴,偷摸着托小厮出去买了一捆春宫图。日日翻阅,手不释卷,缠着兰微学着云雨助兴。
原先他并不喜欢和旁人同榻而眠,可兰微身上分外暖和,又总有股古怪的香味,令他心思神往。便默许了一同就寝。
他觉得兰微应当是喜欢他的。
情事休歇时,兰微总是一言不发地搂着他,一点点缩紧,缠得他几乎快喘不过气。光裸脊背紧贴温热胸膛,心口一下又一下的急促跳动声吵得他夜不能寐。时间久了,倒也逐渐习惯了。
他们就这般厮混了不少时日。
原先他曾在话本上读过,情到深处,总归是望穿秋水,想断柔肠,终日不得忘怀。当时只觉着言过其实,如今只笑当年不懂情之滋味,稚子心肠。
兰微陪他做了诸多从前想做的事。
阿姊同大哥虽待他亲厚,却非纵容,许多事都拘着他不许做。唯有兰微,事事依他,事事纵他,他想什么要什么只要念叨几句便能得偿所愿,无一例外。
他闲时闹着要下乡游风,兰微便与夫子告了假,提前收好两人行囊,大清早就和他踏上了下乡的路。
等到他走累了,不愿动了,兰微就背着他。深一脚,浅一脚,蹚过田间黏腻污泥。下雨了,就同乡间老农借身蓑衣蓑帽,仔细给他戴上,又继续背着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