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太太就叹了口气。
“她什么也不说,都憋在心里不痛快。”颜太太道。
洛水都满了十七,今年虚岁十八。若是倒退二十年,这都成老姑娘了,颜太太想着给她定亲啊,可惜她心里不乐意。
“你说这世道,新不新旧不旧的,把人都给折磨碎了。”颜太太道,“若是清朝,哪里轮得到姑娘自己挑女婿,都是盲婚哑嫁。可现在不行啊,现在政府允许离婚,不等她挑好了,将来她过不下去了,真离了……”
离婚虽然是个时髦的事,老一辈却深感丢人现眼。
万一给颜洛水挑选的丈夫她不喜欢,又知道能离婚,不肯静心过日子,颜家没面子是小事,颜洛水自己很痛苦。
“……谢家那位,估计是真没心对她。”颜太太又说,“我就说了,那孩子心肺都是冷的,捂不热。”
顾轻舟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颜洛水心情不佳,连带着她也犯愁。
颜太太看着她叹气,又说:“小孩子家的,愁什么呀,可不要叹气。”
两个人就转移了话题。
“姆妈,谢家姐姐过来看望您,是有什么事吗?”顾轻舟好奇问。
“他们不是来看我的,是来见你义父的。”颜太太说,“谢家遇到了点麻烦,谢总长被关押了,等着审判呢,想让你义父帮点忙。”
“什么事啊?”顾轻舟愕然。
看谢家大小姐从容不迫,顾轻舟还以为她是来走亲访友的。
这份涵养,真叫人惊叹。
颜太太笑道:“能有什么大事?政治倾轧,无外乎就是受到了排挤、冤枉,这些都算是小的。若是真要搞死谢家,他们姐弟俩也到不了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