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跟程远领证那时,周静就想过洞/房花烛夜这一天的到来。
当时赶鸭子上架,她还在默默安慰自己,就他那脸跟身材,真怎么样也是她赚了。
可当这一刻即将要来临时,她心里就开始想打退堂鼓。
她想把这个澡洗到天长地久,奈何热水有限,带着寒意的夜风不停从四面八方的小缝钻进来。
她磨蹭了一会儿,直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才穿好衣服出去。
洗手间跟厨房和堂屋分开,她走出洗手间时瞄了一眼隔壁的厨房,发现没人,回到堂屋也不见程远。
周静暗自松了一口气,端起桌子上的煤油灯回房间。
谁知道人才踏进房间,借着光源就看到程远坐在床边上。
她的脚步忍不住一顿,程远抬头对她说:“你过来,以后这些都给你保管。”
周静这才看到他手边放着个大铁罐。
她悬在半空的心稍稍回落,抬步走到床边也坐了下来。
“什么东西呀?”她边说边把煤油灯举到铁罐上面。
程远把盖子打开,递给她说:“这是咱们家所有的钱跟票,你放好,平时想买什么看着买就行了。”
这是把家底都掏给她了?
说实在,周静对金钱一直看得很淡,虽不至于视钱财如粪土,但一直觉得钱是身外之物,够用就好。
可这都是过去的想法了,在七十年代“历练”了两个月,她才意识到钱有多重要,票有多难得,没钱没票的直接结果就是饿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