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一身寒凉的坐在椅子上,神思飘飞得好远。
去岁镇国公府通敌叛国的文书下来时,余若水曾亲自来她府上笑话她,说她诗书再通,到头来,还不是被一封简单的书信就毁了全部。
余若水为了气她,还特地拿了一份一模一样的书信给她看。书信上的字迹虽然和顾怀曾如出一辙,但顾宝笙还是看出了不同。
起笔之人的力度与角度,还有收尾处墨的浓淡,看得出来伪造这封书信的人是个左撇子,且此人习惯性的会在弯勾处将弯勾的尾端拖长半个指甲的长度,不多也不少。
方才凛一拿给她看书信时,她第一眼就发现了端倪,将此信和记忆中一一对比之后,更是完全确定下来,此事与孟行舟脱不了干系。
害她顾府,崔府满门覆灭的书信啊,她怎么会忘记!
顾明远在朝廷中一向是保持中立,惯会明哲保身,和苟显,秦沐之都不远不近。
可是他不站队,孟行舟来站队,他又焉能不知道呢?没有他牵线,孟行舟怎么能见到苟显,写那封信出来?
窗外的柳叶柳絮肆意飞舞,顾宝笙拂开从窗户里吹进来的柳絮,轻轻笑了起来,重重的咬了两个名字,“顾明远,孟行舟。”
顾府
此时的顾明远和孟行舟并不知道他们已经被顾宝笙划在敌人一列,只是刚刚把看完热闹的宾客们送走,在讨论着孟家老婆子的何去何从。
“行舟,你今日的事实在做的太过鲁莽了。”
孟行舟低头认错,“孩儿有罪,未明身份便请客上门,确实是孩儿的失误。都怪孩儿念着笙妹妹的名声,怕她再丢顾府的脸,这才出面的。请父亲责罚!”
孟行舟和孟云遥自从从通州到京城,便一直是叫顾明远爹爹的。
因为顾琤有些调皮,不爱读书,顾明远当时因得了一双知书识字,才华横溢的儿女,还很是高兴了一番。
可是此时听到孟行舟再叫爹爹,顾明远的神色便几不可查的有些不大愉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