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惹痕被关在隔壁的牢房,情况同样不容乐观。身上这个千斤重的圆筒死死地压在他的肩上,生不如死,他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住了。他一个铮铮铁骨男儿尚且不能忍受,何况一名弱女子呢。她纤瘦,柔弱枝条般的身子怎能受得了如此酷刑?
“来人,我要见风涯。来人……”他对着狱卒大吼道。
狱卒斜睨眼睛走过来骂道:“狗奴才,我看你是想死了。我们大王的名讳是你随便喊的吗?再喊就割了你的舌头。爷劝你省省劲吧,不过,你不听爷的劝,那也没办法,反正也喊不了两天了。”
“告诉你们大王,处死我一个人吧,放了百里兰舟,是我挑唆她逃走的……”空惹痕杜鹃泣血般想打动狱卒,为百里兰舟求情。
百里兰舟一阵心酸涌上心头,她嗓子嘶哑的说:“空山,你别说了,向他们乞求性命,我不稀罕。还有也是我不对,我不该激怒桃溪公主,连累了你们……”
……
这时牢房的门‘吱扭’一声打开了,南皓月眉头紧蹙的走了进来。他神色复杂的看看百里兰舟,心疼而又无奈的说:“丫头,你就不能再忍耐一段时间吗?本来我打算等王兄心情好的时候,劝他放了你和那个燕天北的。可你为什么非要选择这么一个令他难堪的场面离开呢?我王兄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啊……”
百里兰舟沉默不语。
南皓月劝道:“你就向他服个软吧,先把自己身上的这阎王刑具除了,保全了自家性命再说,好不好?还有你下手也够狠的,暗器差点儿要了他的命不是?”
百里兰舟发丝凌乱的脸上,露出惨白的一笑,摇摇头说:“我不会向他求饶的。强迫人家公主嫁给他,真是可耻。我射出的暗器根本没想要他的命,本想射他右肩,没想到他一躲,射了他左肩。”
“哎,丫头,你就倔吧你。”南皓月叹了口气,步履沉重的步出牢房。
窗外几颗寒星挂在树梢上,夜凉如水。
风涯一动不动的站在窗前,眼睛凝视着夜空。稀稀落落的星子散发着阵阵寒凉。清寂的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也吹寒了他的面庞,吹倦了他的双眸。他的肩绑着厚厚的绷带,上面隐隐渗出血迹,疼痛阵阵传来。
“王兄,你真的想要了他们的命吗?百里兰舟性命危在旦夕,双腿快要废了。你去看看,就知道情况有多严重了。”南皓月情急万分的走进来,向风涯禀告两名人犯的情况。
他满脸焦躁的注视着风涯的背影,万般渴望能唤醒王兄的恻隐之心。
风涯依然神情呆滞的注视着外面,但是心里像被万千虫子啃食。心口不一的冷漠回答:“他们胆敢耍弄我风涯,让我在臣子和下人面前像傻子一样,陪着他们演戏。我风涯的颜面何存?他们死了不足惜,正解我心头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