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王禁足罚俸的消息传来时,时楚手中执着的书卷跌落到了地上。
时楚只感觉自己的神识被抽离了一般,那个消息是如此的不真实。
十八条人命,换来的却是十五日的禁足,感情一条人命还抵不上鲁王禁足一日,实在是意料之外。
可是……这处罚又确实是在情理之中。
鲁王恶毒,皇帝更是荒唐。
倘若日后登上皇位的是这鲁王,那这顾国也是活该亡掉。
在一旁伺着的香兰亦是怔神不安,她心有戚戚依旧惶恐,当日自家小姐也在那个地方……若是运气不好,岂不也成了鲁王的刀下冤魂?
香兰愈想愈觉得是自己的不是,她颤颤巍巍跪下来:“主子,都是香兰不好,若不是香兰乱跑,您也不会一个人在那么危险的地方。”
时楚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她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既然知错,那还不快点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好’?”
见香兰怔神,时楚继续道:“还不快去准备一份奶皮酥抵过?”
这香兰胆小怯弱,最爱胡思乱想,偏偏有一手好厨艺,她的奶皮酥更算得上是一绝。听了时楚的吩咐,香兰便立马起身告退,小声念叨着便要往外走去。
时楚暂时舒了一口气,这香兰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倘若给她交代了任务,那她满心都只会惦记着这个任务,也便暂时不会再像之前一般诚惶诚恐惴惴不安。
时楚的脑海中还惦念着鲁王顾子武和那太子妃王荔雪的事情,她感觉自己的思绪非常乱,大脑一片混沌。她躬身将掉在地上的书卷捡起放回桌案上,香兰开门而出的“嘎吱”声伴随着着林娴容温柔的嗓音一起传入时楚的耳中。
时楚一时不知该叹气还是舒气,她深呼吸一口,扬声道:“香兰,请娴容郡主进来吧。”
林娴容进来时面上一如既往地带着极为温和的笑容,时楚瞧着林娴容款款走进来,也是如之前那般冷淡地起身屈膝,给林娴容行了个礼。
林娴容很是熟稔地拍了拍时楚的手背,一举一动端庄娴雅至极,一看便是大家闺秀,任谁也瞧不出她是两年前才从郊野回的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