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亦修抬手从身边的树上摘了一片叶子,翠绿的叶子叶脉清晰,边缘还有锯齿,抚得人手心里微微的痒,他忽然想起那次用手蒙住容溪眼睛的感觉,她长而浓密的睫毛轻轻的刷着自己的手心,似乎也是这种感觉。
他想着她的模样,望了望天上的云,雪白的、软软的,轻轻的飘动,后面的蓝天如一块明汪汪的宝石,阳光照过,一片华光异彩。
不知道……东疆的天空是不是也是这样蓝的?阳光是不是也是这样明媚的,不知道她习不习惯那边的天气?习不习惯那边的吃食?
今天是第二天了,上朝之前收到了她的飞鸽传书,看样子应该是在船上的时候发的,可是她抵船的日期却比正常的情况下的要早了一天,她……赶路赶得很辛苦吧?
可为什么在飞鸽传书却沒有写多余的话让自己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只是传來几张薄薄的纸,虽然那纸很重要,也解开了很多谜团,可是……自己更关心的是她的安危,她不知道吗?
“王爷……”轿夫在轿子外轻轻的叫着,实在是不能不叫了,王爷坐在里面已经很久了,都到了府门口,怎么在里面这么久不出來?
自从容溪离开之后冷亦修就改乘轿子不骑马上朝了,他想安安静静的在轿子好好的思念她,想她的容貌,她的声音,她的所有。
冷亦修回过了神,从轿子里下來,看了看高大的府门,突然觉得之前的满腔热情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想起空着的红袖苑,心里就觉得有些闷闷的,他转身又上了轿子说道:“就在这城逛逛吧。”
轿夫看着重新放下的轿帘有些微愣,在城逛逛?坐着轿子逛?呃……
主子的命令不可违抗,逛就逛呗!
大街上人來人往,热闹非凡,两边摆小摊的小贩都努力的叫卖,各种香气在空气散播开來,坐在轿子里的冷亦修想起那次和容溪一起去吃饭的情景,那好像是大婚以來第一次和她一起上街,一起外出吃饭。
他轻轻的靠在轿子上,有些后悔当初的决定,为什么会同意让容溪去呢?明明……自己会如此的难熬。
“冤枉啊!”一声尖利的叫声打破了祥和的气氛,周围的一切声音似乎都停止,连空气的香气都散了散,轿夫停下了脚步,轿子停住轻轻放在了地上。
“什么事?”冷亦修皱眉问道。
“王爷,是……一位妇人,拦轿喊冤。”外面有人轻声回应道。
“让她去三司衙门。”冷亦修在轿回答道,他并非是不想多管闲事,也不是不想伸张正义,而是凡事都有司法章程,这当街接状子说得好听是为民作主,实际上更会有越权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