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以前没有去注意,导致现在才发现。发现一晃眼过去好多好多年了。

    他把头发轻轻扔进垃圾桶里,擦干净盥洗台,把溅出来的的水擦得干干净净,然后又觉得东西摆得乱,于是再收拾一遍,接着觉得镜子好像也有点脏,又擦镜子,一件事带一件,把整个洗手间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收拾了一遍,连瓷砖缝隙都没放过。

    好脏。

    好脏啊!

    沈问秋忽然间难以忍受地感到不适,他疯了一样地开始整理房间,憋着一股气,放轻动作,避免吵醒陆庸的。

    他翻了几个袋子出来,把客厅里他制造的的垃圾都一股脑装进去。

    不停地扔,不停地扔,装了好几个袋子。

    等到实在没东西可以装进垃圾袋了,才停下来,发现客厅被他收拾得干干净净,这段时间以来他在此留下的生活痕迹几乎都没了。

    把他睡过觉的那条毯子洗干净就彻底没了。

    没有了。沈问秋在略显空旷的客厅孤零零站了一会儿,被空调吹得身上发冷,才驱动脚步,将垃圾袋全部先提到屋外去。

    反正也没有睡意,沈问秋洗手,接着埋头做饭,直到陆庸醒来。

    邀请他吃饭。

    提出要离开的事情。

    沈问秋终于止住了颤抖,他抬起头,回望了陆庸一眼。然后他也站起来,从陆庸的手里把碗抽出来,试图用温和的轻笑缓解冰冻的气氛,说:“放着吧,我来洗碗就好了。在你家住了快一个月,一点教养都没有,蹭吃蹭喝,还不做家务。”

    “我今天收拾一下,等会我会把毯子给洗好。”

    “这不是……快中秋了吗?我想回去给我爸扫墓,一直住你这也不是回事了,我得去找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