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有白昼的微光,天似乎亮了。
多蕾丝的手指正紧紧扣着床板。她刚苏醒,就看到了一枚硬币,一枚杀伤力爆表的硬币。
它明晃晃地悬在她的眉心前,仿佛随时要穿脑而入。
花了几秒钟思考要留什么遗言,她朝床侧的男人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嗨,daddy。”
那硬币划过蜿蜒的弧线,徘徊许久,颤巍巍地回到了艾瑞克手中。
他神色复杂地盯着上面的纹路。
在她入睡时,他试过许多次,如他设想中那样干脆地解决隐患。
然而,每当他试图伤害她,便被更一层的痛苦侵袭。她就像他的一部分生命。
柔情和杀意相互绞缠厮打,对上她眼睛的那一刻,全都如春风化雨一般变得绵软无力。
最后看了眼睡眼惺忪的女孩,艾瑞克转身离开。
多蕾丝终于能够坐起身。衣服已被冷汗浸湿,紧紧贴着后背,她长长地呼出口气。
她尚未放松下来,门口探出一张戴上墨镜的蛤、蟆脸。
“艾瑞克让我问你,你早上想吃什么。哦哦,他说不要加前半句。”
多蕾丝无语地沉默了片刻。
那个人刚刚明明就在这里,为什么不自己问她?直接问她很难吗?
压下吐槽的冲动,她瞧着蛤、蟆人,朦朦胧胧间某个念头倏然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