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肖凌撑着手臂看睡在身旁的白马,已经盯着他的睡颜好一会了。

    起初白马还不怎么清醒,但眨了几下眼睛,忽然从床上坐起,“为什么我会在你的床上?!”

    “诶,你反应这么大干嘛?”肖凌拉着他躺下,“昨天,你又冲动了,所以……”

    “所以什么?”白马出于本能,掀开被子看了眼下身,挺立着,应该不会有事吧……他还没那么疯/狂。

    肖凌从床头拿过一个小盒子,里面放着白父的皮囊,“这个,你想留着,就留着,不想的话,我可以帮你处理掉。”

    幸好没有说什么其他怪异的话,白马拿过那个小盒子,“这里是什么?”

    “你爸的……”肖凌没有说下去,而是看着他脸上的变化,“你别太难过,这事,目前是解决了,说到底,还是多亏了你,不然,也不会制服交恒。”

    “嗯。”白马没有心情多说话,也不想多说话,看着手里的盒子,心中有苦说不出。

    沉默良久,白马颤抖着把盒子递给他,“你来解决吧。”

    “你确定?”肖凌伸手去接那个盒子,但明显感觉到他不想给自己,手上的力松了松,“你要是不想,就不要难为自己。”

    白马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的,说舍不得,是存在的,但不想把这个留在身边也是存在的。这么久,这么多年过去了,除了流淌在身体里有着血缘关系的骨血,剩下的再也没有任何可以维系这段父子情的东西,“没有为难,你处理吧。”

    这样也好,让爸妈团聚,在另一边。

    往被子里面滑了滑,背对着肖凌。

    忽然又想起刚被抓进去的那些难熬的日子,每天就像即将待宰的猪,看着同伴被一个个拉出去,心中的煎熬不该是一个十岁少年该承受的,那是无边无尽的黑暗,看不到任何光亮。

    无时无刻不在提心吊胆,等着自己被拉出去的那一天,思索着什么时候厄运会降落在自己身上,以至于那天真的到来时,反而有些释怀。

    ——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