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灼华的视线有些模糊,只觉得浑身难受,一个小男孩始终在看她,好奇又心急的样子。而她脑袋里一片混沌,发出的声音只有哭喊。
“墨姨,她的头好烫还一直在哭,这可怎么办?”
“你在这看着她,我去想办法。”
平白无故捡回来的一个小家伙似乎给他们带来了不少困扰,当然,还有快乐。
院中是一棵不大的桃树,大概只比小男孩高一些,枝杈光秃秃的指着天空,已经不剩多少生气。
恰逢那一日阳光正好,荣青墨抱着小婴儿在院子里晒太阳,忽然想起这家伙还没有名字,索性直接把这个问题抛给云暮。
“云暮,不如你来给这个女娃娃起名字吧,前些日子我才教了你几首词,正好考考你还记得多少。”
云暮站在那苦着小脸儿,好一会儿才憋出几句。
“茕茕白兔,东走西顾,灼灼其华,人不如故?念起来挺好听的,就叫她顾灼华!”
奶声奶气的声音里带着骄傲和喜悦,殊不知这灼灼其华是他背错的一句。
冥冥之中似乎早有定数,她的名字还叫顾灼华,而其他的一切,却已经改变。
“墨姨!她又尿床了!”
“你别哭我,我给你喂粥,把手放下去!”
“别动那个!那是墨姨最喜欢的砚台!好啦反正院子里只有我们两个,要是墨姨问起来,你就说是我打扫的时候不小心打碎的。这次饶过你,可不许有下次了,知道么?”
转眼间,院中的桃树已经长高许多,顾灼华和云暮都要仰头才能看得清最高处的枝丫,而荣青墨的鬓边,也已经生了几根白发。
桃花落了一地,顾灼华和云暮也已经褪去冬装换了单薄些的衣物,房间外一边扫地一边听着荣青墨对云暮的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