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樱鸾已经十二岁了,已经有了少女的袅娜韵致,出落的出水芙蓉一般亭亭玉立。面容,脾性竟是与前世一般无二。
苕然则常常是被樱鸾戏耍的对象。
比如:趁着苕然午觉,从厨房找来炭灰掺上水,给苕然画个大花脸。
趁着苕然不注意往衣服上撒上痒粉,痒的苕然抓耳挠腮。
数伏天儿,趁着苕然没起床,找来藤条,把他绑在床上动弹不得,然后找来几床棉被,把他捂得严严实实,热的他头晕眼花。
每次恶作剧之后,苕然免不了要假装一下,假装很生气的样子,假装很严厉的样子,还要假装吵得很大声的样子,只是做给那些下人看看,以兹证明自己不是一个纵容学生的先生。结果樱鸾还是我行我素,顽劣调皮。对此,苕然倒是心中平衡的很,完全没有因为樱鸾的戏弄真的生气。他晓得,这就是她本真的模样,任谁也改变不了的模样。向他这般宽容大度叫做顺应天意。
苕然每次被戏弄之后都会劝慰自己:“樱鸾只是本性使然,一旦她觉醒了,立马就会意识到现在的她有多顽劣,现在的我又有多大度。对我一定也会感激涕零。嗯,一定会这样。”他这种自欺欺人的性格倒是无人能敌。
“先生,先生,太阳晒屁股了,你咋还没起来呢?”一大清早樱鸾就咋咋呼呼的来到苕然房间。
“你这个臭丫头,就不能让先生我耳朵根子清净清净么?我天天的被你这般虐待,早晚有一天被你折磨死。唉!我这个先生的命咋这么苦呢!”说着硬是挤出两滴眼泪出来。
“嘻嘻,先生去哪儿找我这么乖巧听话的好学生。”樱鸾在先生面前脸皮一向是无敌厚。
苕然这个先生在樱鸾的心目中和一个玩伴无异。先生会陪着她读书写字,也会陪着她嬉闹玩耍。没有老学究的迂腐,也没有身为先生的架子。宰相夫妇虽然宠着她,但是陪她的时间很少,自从樱鸾有了记忆以来,印象中都是先生在陪着她。与其说他是先生,樱鸾感觉他更像朋友,而且是那种认识很久的朋友。
樱鸾最近常常会做同样的梦,梦中有一个人身穿白衣,儒雅俊逸,好看的就好像画中的仙人。他总是温柔深情地看着她,她还听到他唤她“鸾儿!鸾儿!”她感觉他好熟悉,熟悉到好像认识他很久很久,看着他,她的心就像刀绞一般的疼,那种疼就好像是什么最宝贵的东西丢失了,而且再也找不回来了。是怅然若失,是痛彻心扉,是一种无法言说的难过。她伸手想要抓住他,可抓了半天只有氤氲的雾霭。他明明那么近,可又是那么远。怎么抓也抓不住。每次樱鸾从梦中醒来,枕畔总是湿湿的,她知道那是被泪水浸湿的。
那种心痛的感觉她自己都感到讶异,那个梦里出现的男子是谁?为何自己看他的感觉是那样熟悉,又那样心疼?樱鸾想要知道答案可是内心深处总有一个声音在提醒她:“醒来吧,赶快醒来吧,醒来你就会知晓你想知道的一切。”
樱鸾很奇怪,醒来?怎么才算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