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闷响和那喊声重叠在一起。
相框四分五裂,黑白照也在撕拉声中裂开,扯断。
我蹙眉,平视着前方院门。
村民鱼贯而入。当头的,是个七老八十的老翁,杵着一根歪七扭八的扶拐。
旁边几个年轻的,推搡着一个三十岁出头的村民,不正是告诉我舅舅家住址的人么?
他极度凄惨,脸上青一块绿一块紫一块,血不停从鼻子淌出来,就像是开了染坊似的……
“嗐哟喂,造孽,造孽啊!”老翁进了堂屋,急得直跺脚。
他举起那根老拐,指着我脸就骂道:“你个讨债鬼,白眼狼,怎么能踹你舅舅家门,怎么能摔你外婆灵位啊!”
“没心没肺,没心没肺啊!”
其余村民涌进来,眼神凶得欲噬人一般!
七嘴八舌的咒骂不绝于耳。
什么听见薛兰的儿子回来了,就知道没有好事。
当年薛兰像是个精神病一样,天天烧香拜佛,生出来个有病的讨债鬼,还非要说自家哥哥害了娃娃,扎了娃娃的针!
好不容易,天遂人愿,把讨债鬼母子都送走了。
没想到,讨债鬼就是讨债鬼,又愣是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