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柏要把康姨妈打一顿板子再送进内狱,王老太太当然不肯,顾廷烨和明兰便一唱一和地帮腔,气的王老太太喘不过气来。至于王大娘子,自然是脱离了原剧情中被送回宥阳老家盛家祠堂诵经念佛,非逢年过节一步都不得离开的坐牢生活,此时正与叔叔婶婶相聚在一起诉说自己的委屈。
这次许多事已经改变,康姨妈这次没人相助,便没能逃出盛家去,最后还是被打了顿板子,送去了内狱。明兰出了主意,让盛纮去说服康大人,最后以康大人的名义将康姨妈送去的内狱。
几日后,赵策英一行人遇刺的消息也传回了京城。又过了几日,便是盛长柏归来之日,华兰、明兰和海氏特地到郊外来迎,然后与去时一样,此次也是盛长柏一人先回来。明兰近来总是心绪不宁,不顾有孕在身前来打听顾廷烨的消息,盛长柏一口否认顾廷烨受了伤,只是说盐务繁琐,没和他一起回来罢了。不过盛长柏确实没说谎,因为此次给赵策英挡刀的人是梁晗,顾廷烨确实没受伤,可恒王等人有其他安排,所以盛长柏不能多言。
因为盛长柏没说清楚,明兰便不能放心,她在湖边坐着散心,满腹忧愁,两个女使路过时嚼着舌根,说是传言顾廷烨为了赵策英挡刀而亡,明兰听后惊慌失措地跑了过去,不小心跌倒面临早产。
小秦氏得知后十分得意,因为这个传言就是她故意散布的,她想先送明兰一步。
天气愈发炎热,墨兰午睡起身后,只觉一身的薄汗,很是黏腻,便让抬水来沐浴一番。从浴桶里爬了起来,墨兰换上新的衣裙,抬脚便走出内室,对守在外室的云栽等人道:“官人可有信回来?”梁晗此次受伤在她意料之中,应该说是她与梁晗算计之中,毕竟盐务之事事关重大,动到的可不止一个人的利益,梁晗一行人能顺顺利利去,平平安安回,那才是痴人说梦呢。
在梁晗出发前,他们夫妻俩人早商议过了此事,她给了梁晗一颗保命的药丸,只要梁晗没咽气,哪怕伤的再重都能救回来。更何况梁晗早有准备,又哪里会让自己伤得那么重呢?顶多就是看着伤势严重,实则内里不会伤到,只不过皮肉之苦还是要吃的,但值得!
梁晗不适合走文臣的路子,武职的升职渠道更是难,想要往上走就只能另谋他法,此次也不过是借刺客之手,将计就计的往上走两步罢了。
“回娘子,还没有听到下面的人来报,”云栽见墨兰还披散着头发,发梢甚至滴着水,便取了一块棉布巾替墨兰轻拭起来,才刚擦了几下,便见常钱匆匆的走了进来,见她在擦头发,犹豫了一下,才道:“大娘子,郎君已被秘密送了回来,现下在京郊的温泉庄子里养伤,怕您担心,让小的先来告诉您一声。”
“嗯?”墨兰疑惑了一瞬后,就想明白了原因。外面隐隐有传言说是顾廷烨为恒王挡刀受了重伤,从头到尾都没提起梁晗,仿佛梁晗这人不存在一般。她与梁晗有书信来往,那些书信里虽没写明,但她也看出了其意,顾廷烨是那个明修的暗道,而没人注意的梁晗才是暗度的陈仓。先是盛长柏独身回来吸引小部分人的注意,而后又称顾廷烨无事,是说是盐务繁琐,顾廷烨与恒王要晚些时候回来。
派刺去客的人会以为是顾廷烨受了伤,伤势破重才放缓了回京的脚步,他们还有机会做些什么,便会全神贯注盯着顾廷烨与恒王一行人。
没人注意的梁晗便可以带着此次查出的证据账目等悄悄回京,当然了,他现在不能直接回梁府,便悄悄去了她位于京郊的陪嫁温泉庄子里,可能此时这些账目等证据已经被送进宫了吧!
至于为何不让盛长柏带回账目等证据回来,原因墨兰也知道,一是盛长柏不会武,护不住证据;二也有人盯着盛长柏,所以不方便,梁晗这个不被人注意的勛贵家公子哥反而不惹人注意,也容易被人下意识忽视,在许多人的概念里,梁晗更像是封荫授的官职,就是有个官身混日子罢了。
“我知道了。”墨兰想了想,起身道:“云栽,你带瑾哥儿和乳母去正院住两日,顺便替我告诉母亲官人无甚大事,有些话不能多言,只须知道官人一切都好就行。其他人,你们随我去庄子瞧瞧。”说完,便匆匆出了门。
云栽一愣,随即把棉巾扔到一边,示意露种拿起一把檀木梳跟上去,墨兰这会儿头发还在滴水,就这么披散着出去,让外人瞧见可不好,而她也去了梁瑾住的东屋,带着梁瑾与乳母去了吴大娘子的正院。墨兰打着去视察嫁妆庄子的名号,套了马车,就往温泉庄子而去。
“郎君,大娘子来了。”明正声音刚落,斜躺在床铺上的梁晗就见到墨兰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他看到她身上只穿了一件简单的宽袖浅蓝色束腰裙,外面一件茶白色的长褙子,头发更是随意绾在脑后,瞧着似乎才干便随意绾了起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