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守忠说完后,殿阁里一片寂静,曹丹姝脸色难看非常,她是有抱养皇子的想法,可她知道她抱养苗心禾的孩子不现实,所以她虽有些想法,却也没打算对苗心禾或她的孩子出手。她不知道谁安排的这出,又是谁要陷害她。
这让她想起了她当年被陷害一事,这次不管如何,她不能被泼这脏水了,后果太重。于是她赶紧起身行蹲礼,目光磊落的看着赵祯道,“官家,臣妾从未这般想过,更不会这么做,还请官家彻查此事还臣妾一个清白。”曹丹姝的话说得掷地有声,毫无心虚和闪躲。
这话让赵祯一时陷入沉默,他不知道该相信谁的话。他不能因为一个产婆的片面之词就认定一国之后如此歹毒,可曹丹姝当年想抱养最兴来一事他也没忘,曹丹姝又想抱养苗心禾生的皇子也不是不可能,所以他垂下眸子思索该如何。
若是让皇城司介入调查,那必定就会大动干戈,到时不管是谁做的,传出去对皇家的声誉都不好。
可也不能直接定下曹丹姝有罪,毕竟连证据都没有,仅仅是一个产婆的话不足以证明什么,谁知道产婆是不是被旁人收买了,陷害曹丹姝呢!
看着犹豫的赵祯,曹丹姝心里咯噔了一下,她怕赵祯因为顾虑太多不愿认真审查此事。哪怕最后没让她背上罪名,她依旧清清白白,可换个方向想,若是赵祯不查就代表赵祯心里认定是她做的,为了皇家颜面才不查。那么,在赵祯心里便认定她是个毒妇,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她就算想要皇子也知道苗心禾的孩子不是个好选择,她的目标是放在张妼晗这胎上的,可这话也不能说。说了也不过是作证她确实有抱养皇子的心,那么也算间接证明苗心禾难产一事可能与她有关。
如今唯一能证明她清白,不让赵祯认为要扯与前朝后宫认定她胡作非为又恶毒,为了皇家颜面需要给她一块遮羞布的最好方式,便是让皇城司介入去好好彻查。
于是,她将蹲礼改成跪礼,深深叩首道,“请官家还臣妾清白,让皇城司彻查。”
看着无所畏惧且眼神坚定不闪躲的曹丹姝,赵祯心里想了许多。要么这事确实不是曹丹姝做的,是别人诬陷她,可有胆子与手段污蔑一国之后的人屈指可数,他想不通有谁能做到。若是后宫有这样手段的人,那也太可怕了,一国之后说诬陷就诬陷,那么他这个一国之君呢?
要么还有一种可能,那便是曹丹姝贼喊捉贼,她已经把所有线索都抹干净了,自信皇城的人查不出来。不管是那种可能都不是他想看到的,毕竟不管是曹丹姝还是旁人能风轻云淡的做下此事,还有胆让皇城司去查,可见其心智手段,以及手里掌握的人手了。
在赵祯思考时,娟娘行礼道,“官家请听妾一言,不论是苗娘子还是妾都不相信皇后娘娘会做这样的事,所以还请官家彻查此事给皇后娘娘、苗娘子与两位皇嗣一个交代。”听了娟娘的话,最后赵祯决定此事交由皇城司去彻查。且一定要查清楚到底是谁有这么一股能躲在暗处害人,且让人防不胜防的势力。
想明白后,赵祯严肃的看着张茂则吩咐道,“茂则让皇城司接手,让他好好彻查后宫。”
“是,臣遵旨。”张茂则领了旨意便离开。
听到赵祯让皇城司接手,曹丹姝松了口气。毕竟她没做不怕查,就怕赵祯查也不查就认定是她做的。哪怕不处置她,她依旧还是皇后也不行。毕竟一个得帝王信任的皇后,与知一个被帝王时时刻刻防备猜疑的皇后是不一样的。
前者她不仅有宫权和实权,能为自己和女儿筹谋打算。后者她就要时时刻刻担心哪天她的后位不保,成为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