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绿芜就“病”了,不过一个月,绿芜就“病逝”了。
此时一辆马车正准备出城,赶车的奴仆接过守城士兵递回来的户籍证明和路引,陪笑的说了一句,“劳烦了大人?”就上了马辕驾车离开。
马车出了城,一只素手将车帘掀开,绿芜探出头看着越来越远的城墙,喃喃道:“十三爷,后会无期,绿芜要去寻找新的生活了,祝福你与十三福晋白头偕老。”
“姑娘,天冷风大,当心着凉。”一个仆妇劝了一句。她是一直陪着绿芜多年的一个仆妇,在知道绿芜要离开时,留决定也要跟着绿芜一起离开,好照顾绿芜。正好她无儿无女只身一人,与其留在京城孤单一人,不如随着绿芜这个她陪伴照顾了近十年的人离开。
绿芜放下车帘,对仆妇笑了笑,“我知道了,此去就再也不会回来,我就是想好好道个别。”
仆妇也欢喜道:“是啊,姑娘终于能摆脱了那个束缚的身份,以后只有乌程的李姑娘。四福晋消了姑娘原本的户籍,又给姑娘换了个新身份,以后姑娘能清清白白为人了。”
听到这话,绿芜眼睛一红,哽咽道:“是啊,以后我就能清清白白的做人了,也不知爹娘会不会以我为耻。”
仆妇赶紧安慰,“老爷夫人泉下有知不会责怪姑娘的,那不是姑娘能选择的。若是他们知道姑娘有朝一日能恢复本姓,平平安安的过生新的人生,他们会为姑娘高兴的。这老爷夫人是为人父母的,他们心疼姑娘的遭遇还来不来,哪里会责怪姑娘呢?所以姑娘快别哭,咱们这是即将奔赴新生活,该高兴才对!”
绿芜抬手用素娟擦了擦眼角,轻松的笑了起来,“我明白了,以后我会好好的生活,方才对得起四福晋与十三爷为我做的一切,也能对得起父母生养我一场。”
仆妇就笑着点头,“姑娘就该这么想,四福晋说会安排人沿路护送咱们去江南,在江南那边也为咱们安排好了一切,等咱们安置稳妥了,是不是得给四福晋报个平安?”
绿芜摇摇头,“不用了,四福晋想来更加想让我与从前之事彻底断干净,平安信就不必写了,护送咱们去江南的人回来会同四福晋说的。以后我会每日为四福晋和十三爷祈福诵经,希望佛祖保佑他们一生平安顺遂。”
马车越走越远,两人说话的声音也飘散在空中。
若曦那日本想去找皇上请罪,却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得了句‘死罪可免活罪难饶’的话,最后被打了五十板子,躺在床上休养了半个多月才能下床走路。
她知道这已经是李德全帮忙求情从轻处罚的结果了,而她的身体也因为这场大雨和这顿板子差了很多,尤其怕冷。
这日,若曦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想着几日前八爷让人给她送来的绿芜留给她的信。
信里,绿芜感激若曦为她做的一切,对若曦受罚一事感无比的抱歉与愧疚,可她不能当面感谢若曦,只能写信说一声抱歉。她在信里告诉若曦,她会慢慢放下对十三爷的情意,去好好为自己活一次,等年老了这些事是用来细细回忆的美好。同时也在信里同若曦道别,她要离开京城去奔赴新的人生了,愿若曦一帆风顺,也后会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