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杀十鬼堂!”“诛杀十鬼堂!”“诛杀十鬼堂!”那弟子带头叫嚷起来,乾坤派其他弟子也一起叫嚷,其他各门各派自然自诩名门正派,对背后偷袭,施放暗器当然甚为不齿,便一齐叫喊,势要剿灭十鬼堂,肃清江湖败类。
刀雪客与文南枝本不是鲁莽之辈,加之萧无痕亦不发话,故而也不出言反驳。
“且慢——”楚云山一掌拍在身旁茶几之上,借由此力飞身而起,如乘御清风,飘然来到演武场中央。衣袖一拂,左手背过身去,右手抚须,缓缓说道“各位,稍安勿躁。”此话语调不高,也颇为柔和,却传遍全场每一寸角落,传到每个人耳中。众人见楚云山插手,便各自平息,等待楚云山给出一个满意的交待。楚云山蹲下身来,替那陈武桥把脉,许久之后方才起身,又思索良久,眼神在双方身上轮转。“楚门主,萧无痕卑鄙偷袭,还望楚门主给我们一个交待,诛杀十鬼堂,替陈护法报仇!”为首的弟子愤愤道。
“不,陈护法并非为暗器所伤。”楚云山抚须说道,“况且老夫在高台之上,虽听不见场上言语,却对场上一招一式,一来一往,皆看在眼中。倘若是萧堂主释放暗器伤人,休说你们要诛杀十鬼堂,便是老夫,也早已出手阻止。方才老夫替陈护法把脉之时,只觉脉象微弱阻塞,体内真气不稳,内力纠缠,连老夫也不能尽说其中缘由。”
“可是”那弟子似还有话说,却被楚云山打断“怎么?你不肯相信老夫?”楚云山瞥去一眼,那弟子目光相对,便觉腿软,自然不敢冒犯楚云山,便连声诺诺,施礼完毕将陈武桥带下场去。
楚云山见乾坤派弟子尽皆下场,带着四位重伤的护法回厢房去了,便转过身来,看向萧无痕三人。三人施礼,萧无痕谢道“多谢楚门主解围。”“不必了。”楚云山出手拦住萧无痕施礼,“萧兄何必如此多礼。老夫不过是秉公处事,那陈武桥确不是萧堂主所伤。若是萧堂主真的施放暗器伤人,那楚某也爱莫能助了。”“虽说如此,我等还是要多谢楚门主。”刀雪客替萧无痕谢道。楚云山对这十鬼堂第一刀客倒颇有些兴趣“雪公子的刀法,自何处而学?莫不是萧堂主所教么?”萧无痕与刀雪客闻言脸色大变,刀雪客却赶紧调整过来,不动声色,十分谨慎警惕地淡淡道到“乃无师自通。”
楚云山闻言抚恤笑道“听小女说,雪公子年轻有为,刀法精妙,曾一刀接下小女的飞花残叶祭一剑,原来是无师自通。雪公子真是武学奇才啊。老夫有此一问,实在唐突了,还望雪公子见谅。”“楚门主客气了。”刀雪客深觉此时不便多谈,“令爱的飞花残叶祭一剑比在下技高一筹,在下自愧不如,自从接下那一剑之后调养了许久才恢复过来,真不愧是一剑女侠。萧堂主有伤在身,实在不便多谈,我等告退了。”说罢又施礼告退,与文南枝一同将萧无痕扶下了演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