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游晋文现在的造化,若是想拦住诸葛朗的暗器,阻止他为刀雪客解穴亦是易如反掌。只是游晋文无意阻拦,正好借诸葛朗之手解穴,倒也未尝不可。
那花生米不偏不倚打中刀雪客胸口大穴,解开其穴道。刀雪客来不及活动酸麻的手脚,撑着桌子就要起身,却被游晋文按住肩膀,一把压住。
乔不通见状抚须大笑“游至尊啊游至尊,你可是心虚甚么?为何点住刀雪客穴道,还不让他起身,莫不是怕他揭你的底么?”
游晋文毫不在意的微微一笑,轻轻掸了掸刀雪客的肩膀,便离开他的身边,回到座前坐下。静静的看着那刀雪客。刀雪客趁他不备,猛地从地上弹起,转身又闪电般的解开楚轻安的穴道,一夜过去,刀雪客的功力也恢复了两三成,解个穴道还是绰绰有余的。
两人火速动身,刀雪客紧紧拉住楚轻安的手腕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要向外冲去,游晋文只是斜倚在桌边,淡然的喝着美酒,目送着二人的身影向殿门外冲去,却被守卫弟子横剑拦下。
“这是怎么一回事?”一时间,满座哗然,众皆不解,江湖中无人不知楚轻安乃是游晋文的结发妻子,如今又为何当众与刀雪客私奔?其中究竟又有何恩怨?
守卫的弟子用剑刃一步步逼退刀雪客与楚轻安,让二人退回了殿中。众掌门将目光汇聚在了游晋文身上,只见他放下酒杯,抿了抿湿润的嘴唇,徐徐说道“二位不必着急走,等时机一到,我自会送你们离开。”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郭未央问道。
游晋文并不在意说出所谓的“事实”,毕竟休妻一事对他而言毫无影响,遂解释道“正如二位所见,我这位师妹与刀雪客情投意合,全然不顾杀父之仇和夫妻之情,执意要与他在一起。本座权衡再三,只得成全他二人,故而昨夜,已写好休书,休了这不知廉耻的楚轻安!”
“你!游晋文,你血口喷人!分明是你”楚轻安闻言急火攻心,破口大骂,忽觉刀雪客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二人眼神相会,这才稍显平静,闭口不言。
刀雪客替她说道“游至尊,我奉劝你最好将事实说出,人在做,天在看。休妻一事,虽确有其事,不过你的目的,乃是玉佛。”
众人闻言,窃窃私语起来。游晋文歪了歪头,眼神之中充满着玩味,似乎是看向自己的掌中万物般轻蔑,不屑的说道“不错,本座的确是为了那尊玉佛。不瞒诸位,那玉佛确实是本座千辛万苦从东陵府夺回,本座原本想将他交还雪公子,毕竟那玉佛本是客雪山庄之物,可那玉佛亦是武林盟主的凭证,在玉佛大会之后本就属于我一叶剑门,而客雪山庄亦早已覆灭,思虑再三,这才提出,以一纸休书,成全他二人,换来这玉佛,永归我一叶剑门。”
话音刚落,众人又炸开了锅,诸如乔不通这类人表面沉静,心里想的却是“竟然为了一个女子就放弃如此珍贵的玉佛,可笑至极,此子难成大事!”而郭未央等人则是微笑点头,心中道的是“重情重义,是个有担当的男子。”
刀雪客紧紧揽住楚轻安,让她紧贴在自己的胸膛,楚轻安倍感安心,全身放松,不再去在意游晋文的一言一语。而刀雪客则是气定神闲的望向游晋文“我早就和你说过,纵然你得到玉佛与玉瓶,你也永远不会知晓其中玄机。”
“这么说,你果真是苏尚的儿子?”乔不通眼睛瞪得滚圆,捋着胡须的手也停了下来,满脸的皱纹无助的颤抖着,不知心里在盘算着甚么,却难以掩饰眼神中的惊诧,“当年客雪山庄灭门,你是如何逃出来的?”
刀雪客本不想提起此事,不过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也不得不明说“不错,我正是客雪山庄之人,也正是我爹苏尚唯一的儿子,刀雪客!当年八个黑衣人闯入客雪山庄,夺走了玉佛,屠戮我山庄满门,连仆人与丫鬟皆不放过,那次浩劫之后,只有我和我师姐柳缘君侥幸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