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佛坚硬无比,倘若与颅骨相撞,休说是撞出血了,纵然是命也就此丢了。而楚轻安奋力扯住游晋文的臂膀,却被游晋文顺带着一起提了起来,只见他一手提着刀雪客,一手将那玉佛横过,欲令二者相撞,以刀雪客之鲜血,浇灌那白玉佛像。
可正当游晋文准备动手之时,门外一道寒光闪过,天边传来墨龙吟啸之声,盘踞高空,云雾翻腾,游晋文急忙转头向殿外看去,楚轻安不禁松开了手,滚落在地,游晋文闪身去躲,却被那殿外不知从何处飞来的一柄长剑划破了手腕。
那长剑刺破长空,翻覆墨色,旋转杀来,游晋文躲闪及时才避免被他刺中要害,只是手腕被割开一道口子,血肉纷飞,险些将整个手掌斩断。一黑一白两袭宽袍从殿外飞入,一人持剑去刺游晋文。一人翻腾数周,顺势将玉佛抢在手中,又转身救下刀雪客,落在一旁。
楚轻安定睛细看,原来那飞身抢夺玉佛救下刀雪客,身着白衣之人,正是祝清秋!楚轻安快步跑到她身边,接过刀雪客,让其臂膀搭在自己肩膀之上,欣喜的望着祝清秋说道“祝姐姐,你们终于来了!”
“嗯。”祝清秋并未多言,心内牵挂着那一旁与游晋文苦战的任山淮,转头去看,只见任山淮长剑在手,剑光漫天,一袭墨色长袍飞舞飘动,有如墨龙飞腾。一剑在前牵制那游晋文的正面,一剑在其后,悬空飘浮,不断袭扰。
游晋文受那后方之剑,骚扰不堪,一气之下,转身暴喝一声,拍出一掌,强劲的掌力硬生生将那长剑震碎,化为碎片,只留下一个光秃秃的剑柄,坠落在地。任山淮从未见过如此强劲的掌力,再看那游晋文身后的红柱上已然留下极为清晰的掌印,足见方才那一掌的威力。
任山淮紧了紧手中的长剑,又一剑向其面门刺去,游晋文偏头闪开,右掌向外一拨,正打中任山淮左肋,任山淮踉跄向前,游晋文又顺势转身飞踢一脚,直踢中任山淮侧脸,将他踹翻在地。而任山淮身手迅敏,翻滚起身,左手两指在剑身一抹,剑尖一点闪烁寒芒,墨色晕开,流光溢彩,向游晋文下盘扫去。
剑刃劈破长空,剑锋狂风呼啸,墨龙盘旋,嘶吼着扑向游晋文。可游晋文却不慌不忙,飞身而起,衣摆飘起,又使了个千斤坠的身法向下坠去,双脚落地之时似有崩山之时,荡起云烟埃尘,将那凌冽的剑气震散,原本张牙舞爪的墨龙,此时已做烟云散开。
就连那任山淮也被震退数步,用剑拄地,这才站稳脚跟。任山淮心中暗道“看来那应无疾果真不曾诓骗我等,这游晋文的武功果真今非昔比,实在可怖!我决非他敌手,只能暂时牵制于他,叫清秋带着刀雪客等人快走。”
想到此处,便以眼神示意祝清秋,二人心有灵犀,极有默契,微微点头便已知心意。祝清秋来不及解释,牵起楚轻安的手便说道“妹妹与雪弟弟快走,殿外自有洛白衣与柳姑娘接应,你二人速速下山,走得越远越好。”
刀雪客与楚轻安二人齐声问道“那你们呢?”祝清秋又回眸看了一眼那任山淮,苦苦支撑,早已难以招架,剑法渐乱,已挨了游晋文数掌,好在躲闪及时,未被打中要害,加之游晋文并未当真,仅用一成功力,便压制住了任山淮。
祝清秋生怕再纠缠下去,彻底激怒了游晋文,任山淮必会为他所害,心急如焚,便说道“事不宜迟,你二人快快离去!游晋文的目的在你二人,而并非我等!我们在此牵制于他,你们快些下山才是正道!”说罢,祝清秋便将玉佛塞到楚轻安手中,怀抱清淮琴便转身与任山淮一齐对抗那游晋文。
虽不能取回两件珍宝,但拿走其中之一已然能让游晋文的计划全盘皆崩。
二人拼死相抗,只为给刀雪客与楚轻安争取一些下山的时间,刀雪客的目光落向任山淮二人,面露难色,尚有些犹豫,而楚轻安则劝慰道“雪哥哥还是快些走罢,任公子与祝姐姐自是来救我们,定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如今他二人拼死拖住游晋文,我们若再不走耽搁了时辰,岂不是糟践了他们的好心,到那时谁也走不了,如何找游晋文秋后算账?”
楚轻安之言有理有据,刀雪客也无法反驳,二人相互搀扶着正要快步走出大殿,游晋文大喝一声“哪里走!”说罢便撇下任山淮二人,飞身来到殿门前,拦住刀雪客与楚轻安的去路。说实话,六大掌门游晋文尚且不放在眼中,又何谈那区区任山淮与祝清秋?纵然他二人深得莫尽雨与郭未央的真传,在游晋文眼中也是不堪一击。
若是使出七八成功力,只怕二人早已化为齑粉,只是游晋文无意杀之,未曾当真,故而看似二人能与其周旋一番,相持数十个回合。